第二十五章 事了拂衣去(5k) (第1/3页)
“啊——”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凄厉的惨叫在码头上响起,那原本凶恶的精壮打手捂着耷拉着的右手掌,鲜血从指缝里渗出,疼得半跪在地上,嗷嗷大叫。
“没出息的玩意儿!”肥壮的打手头目掣出精铁棍,同时空着的一只手抡圆了扇在惨叫的打手后脑勺上,厉声道:“嚎丧啊!给我闭嘴!”
他狠狠咒骂一声,脸上横肉抖颤,凶厉的眼神瞪向跃上码头,一身玄色劲装的游侠儿。
待看清对方仅是孤身一人,虽头戴斗笠,遮蔽了眉眼,可观其皙白下颚与先前发出的清朗声音,分明是个少年郎,不由得暴怒:
“贼肏娘的,哪来的雏儿敢跳出来多管闲事?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活腻歪了找抽是吧?”
打手头目凶相毕露,手掌精铁棍一扬,笔挺指向了对面玄衣人,一副不给出个交待,就要在对方身上戳几个窟窿的架势。
码头上另外十来个打手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棍棒,刀剑,狞笑着聚拢在肥壮头目身后。
各个眼神不善,只待头目一声令下,便要蜂拥而上,将闹事的小子打死打残。
码头上来往的客旅商贾颇多,他们见惯了监工打手们欺压苦力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却没想到偏在今日有游侠儿路见不平,‘飞石相助’!
此刻纷纷驻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双方,有些个甚至一脸亢奋,恨不得双方赶快打起来,也好瞧一场好戏。
一众瞧热闹的人中,倒也有几个佩刀带剑,劲装疾服的江湖人,却也都只是神态平淡,抱臂观望。
哗啦啦!
悬挂着‘陶’字旗帆的大船推开水浪,抵临码头。早有一个一身火红衣裙,眉目明艳的少女奔上甲板,朝着甲板上指挥手下做事,管家打扮的老者问道:“勇叔,码头上发生了什么事?”
说话之间,这红衣少女也将晶莹清亮的眸子往喧嚣的人群投去。
船舱内这时又有两人走出,当先者一身锦绣华服,容姿英挺,二十来岁的模样,却已极具上位者气度,眉宇之间颇有威严。
随在华服青年身后的,是个体魄雄壮,肩宽手大,长相粗豪的大汉,其行走之间,目光开阖,灼灼有神。
那火红衣裙的美丽少女笑着朝两人挥手:“大哥,金师傅,快点来瞧热闹啊。”
被呼作‘勇叔’的管家这时候恭谨开口:“公子,小姐……码头上闫老三的手下打骂苦力,有游侠儿看不过眼出手伤了人,像是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哦?快!快点把船靠过去,我要上岸去看。”红衣少女迫不及待道。
华服青年不由苦笑,自己这妹子平日里就喜欢瞧一些剑侠话本,对内中故事颇有憧憬,此刻既能瞧现场,自是不愿意错过。
恰在此时,码头上响起洪亮有力的声音。
“你们不要管我是谁,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总之,你们胡乱欺负人就是不对,我不能放任你们继续胡作非为。”
码头上一众人就瞧见那头戴斗笠,一身玄衣的游侠儿将手中长刀一扬,言语激愤,字字清晰,掷地有力。
霎时间,所有人脸上表情各异,以奇怪的眼神瞧向了那游侠儿。
不是佩服,而是看二傻子的目光。
陶家大船上,华服青年听到那慷慨激昂的陈词,亦是哑然失笑:“原来是个愣头青。”
他身边的‘金师傅’不苟言笑的脸上,也扯出了一抹笑容:“这少年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雏鸟,也不知他是哪家子弟?若是有点后台,或许也就吃一番苦头,倘什么后台背景都没有,一旦落到闫老三手上,那可就……呵呵!”
金师傅笑了两声,但在场几人,包括那红衣少女都明白其话语中的意味。
她虽表现得活泼天真,可终究大族出身,耳濡目染下,也知晓一些险恶残忍之事。
那游侠儿若无后台,今日伤了闫老三的人,怕是会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闫铁山的老巢位于码头中心,距离一众打手对峙的地点也就二三十丈。
此时闫铁山就站在赌档二楼,背负双手,目光冷漠的透过打开的窗户注视着码头上发生的一幕。
除了他之外,这间屋子内还有五人,四名常年与他形影不离的护卫。
这四人中,两人是军中犯了事的逃卒,两人是混迹市井,手底下颇有功夫的亡命徒。
闫铁山手下精锐打手也就二三十人,便是以这四人为首。
而在前不久他又招揽到了五名射艺精湛的猎户。
原本闫铁山觉得自己势力已经颇为可观,至少霸占一个码头,几条街巷的利益足够了。
可不久前的夜里有强人闯入,打死打伤他手下二十来人也没留住对方,让闫铁山如芒在背,是以近日起了心思,就想拉拢一个真正的高手作臂膀。
这人现在就与闫铁山并排而立,其人四十来岁模样,腰挎一口造型奇特的弯刀,身形干瘦得好像一根麻杆,肩背锁骨嶙峋如刀,骨节分明,唯有一双眼睛锐如鹰隼,透着渗人的寒意。
瘦削中年发出沙哑刺耳的笑声,说道:“闫兄,看来你这地盘也不安宁啊。你这几日对我何某人多有照顾,我也非拿了好处不办事的,不如我替你拿下这闹事的毛头小子,也算还了恩情怎样?”
闫铁山眸中一寒,面上轻笑:“区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哪里需劳累何兄动手?”
虽言笑晏晏,闫铁山心中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这瘦削中年名唤‘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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