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我们是它做过最香的梦 (第1/3页)
晨雾裹着下水道口渗出的黏液漫过鞋尖时,沈默已经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酸腐气。
他背着装解剖工具的帆布包,另一只手虚扶在苏晚萤后腰——她仍闭着眼,体温低得像块冰,唇间还在机械重复"B9井底",每吐一个字,睫毛就轻轻颤一下,像被风吹动的蛛丝。
"到了。"周工的声音闷在防尘口罩里。
老匠人用靴尖踢了踢脚边半掩的井盖,锈渣簌簌往下掉,露出下方黑洞洞的井口。
二十年前地质塌陷的痕迹还刻在四周——水泥地面裂成蛛网,几株野槐从缝隙里钻出来,枯枝上挂着不知哪年的塑料袋,在雾里晃成白影。
沈默蹲下身,戴乳胶手套的手指抚过井沿。
青苔混着黏液,触感滑腻得让他皱眉。"往后退。"他对阿彩和小舟说,转头看向周工,"您来?"
老碑刻匠从工具箱摸出铁撬,金属尖端卡进井盖缝隙的瞬间,整个井区突然响起金属摩擦的尖啸。
阿彩的涂鸦喷雾罐"当啷"掉在地上,她猛地攥住自己手腕——那道跟着他们查案三年的刺青"错"字,此刻正在皮肤下微微发烫。
"起!"周工吼了声。
井盖被撬动的刹那,灰白胶质裹着热气"轰"地涌出,像煮沸的浆糊。
沈默后退半步,护在苏晚萤身前。
胶质表面浮起模糊的光影,他瞳孔骤缩——那是第七起残响案的旧巷,是第三起的老医院走廊,甚至能看清第二起案发现场窗台上那盆枯死的绿萝。
"操。"阿彩蹲下来,指尖悬在胶质上方三厘米。
她腕骨上的银链晃出细响,"这玩意儿在......放电影?"
黏液突然泛起涟漪,裹住她食指。
阿彩轻呼一声,就见接触点腾起橙红色火焰——不是真的火,是胶质凝成的涂鸦,歪歪扭扭写着"错误才是活着的证明"。
她猛地抽手,掌心多了道红痕,形状竟和她十二岁时在老墙根涂鸦本上签的"阿彩"分毫不差。
"疼吗?"沈默问。
阿彩把掌心凑到眼前,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被自己小时候咬了一口。"
周工没说话。
他摘下手套,用听碑锤轻轻叩击井壁。
那是他刻碑时试石材的手法,此刻回音却像被揉碎的唱片——先是"咔嗒",接着是模糊的"你",再是"们",最后所有碎片拼出一句:"你们杀死我们的每一刀,都是喂养我的勺。"
老匠人握锤的手青筋暴起:"这井壁在说话,用的是......那些人的声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