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慧眼鉴宝(三) (第1/3页)
林深后退半步,后腰撞到个陶罐。黄符飘落的瞬间,罐子里滚出颗人头骨,眼眶里嵌着两颗珍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光。
“照骨镜不会说谎。” 老周拿起那面铜镜,镜面里此刻映出的是个身着蟒袍的男子,面容竟与林深一般无二,“崇祯十七年三月廿九,您在煤山自缢前,将传国玉玺藏在了苍龙城。我们沈家世代守着这个秘密,就是等您回来取。”
林深突然想起幼年时祖母给他看过的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纹路,竟与这铜镜边缘的蟠螭纹分毫不差。他摸向胸口,那里果然挂着半块羊脂玉佩,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玉玺藏在哪?” 林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铜镜里那个面色憔悴的古装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看到明史都会莫名心悸。
老周指了指密室东南角:“那面墙是空的。但必须用沈家人的血才能打开。”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襟,胸口有道狰狞的疤痕,“我是沈家最后一个男丁,这是当年为了证明身份,用烙铁烫的。”
林深刚要说话,密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落下簌簌的灰尘,陶罐里的头骨发出咯咯的声响。他看向铜镜,发现镜面里的古装男子正在摇头,嘴角似乎还带着丝苦笑。
“不对!” 林深突然反应过来,“崇祯自缢是三月十九,不是廿九!”
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刚要扑过来,密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举着火把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金发女子,她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竟与林深长得一模一样。
“林教授,我们找您很久了。” 女子操着流利的中文,“您祖父当年从故宫偷走的玉玺,该物归原主了。”
林深这才注意到,那些黑衣人腰间都挂着块铜牌,上面刻着个 “龙” 字。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我们家世代守护的不是宝物,是个诅咒。”
铜镜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林深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他最后看到的,是老周被黑衣人按在地上,金发女子正用匕首划向老周的手腕。而铜镜里,那个古装男子终于露出了全貌,他脖颈上有道深深的勒痕。
雨还在下,聚宝阁的铜铃依旧在响。林深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西街的石板路上。雨丝打湿了他的长衫,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摸向胸口,玉佩还在,但上面的蟠螭纹却消失了。
街角传来报童的吆喝声:“号外号外!故宫丢失的传国玉玺,在洛阳古墓中被发现!”
林深抬头望向聚宝阁,那扇嵌着铜环的木门紧闭着,檐角的铜铃静止不动。他突然想起老周胸口的疤痕,那形状分明就是个 “明” 字。
一阵风吹过,林深的长衫下摆被掀起。他低头一看,后腰不知何时多了个纹身,是面小小的青铜镜,镜缘刻着蟠螭纹。而纹身的下方,还有行极小的字:“三月廿九,等你。”
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苍龙城的青石板上,映出七彩的光晕。林深握紧胸前的玉佩,转身向城东走去。他知道,这场跨越三百年的迷局,才刚刚开始。
林深走到东街口时,鞋底的水渍在青石板上洇出串浅痕。街角的钟表铺正敲晌午后三点,铜钟的嗡鸣里混着阵若有若无的铃铛声 —— 和聚宝阁檐角那串铜铃音色一模一样。他抬头望去,斜对面的 “藏珍轩” 匾额下,挂着串褪色的蓝布幌子,风吹过的时候,幌子边缘露出半枚青铜饕餮纹。
推门时门轴发出锈涩的吱呀声,店内比聚宝阁亮堂些,四壁立着顶天立地的博古架,架上摆满了陶俑与古钱。穿月白衫的掌柜正用软布擦拭只三足爵,见他进来,抬眼时露出对琥珀色的瞳仁。
“林先生想看点什么?” 掌柜的声音带着江南口音,指尖在爵口的回纹上轻轻点了三下。
林深的目光被那只青铜爵吸住了。爵身覆着层薄薄的绿锈,流槽与尾端的纹饰却异常清晰,竟是和他后腰纹身上的蟠螭纹同源。更奇的是爵底,阴刻的 “永乐年制” 四字间,嵌着粒米粒大的血红玛瑙。
“这爵...” 林深刚开口,就见掌柜突然掀开店柜后的棉帘,“里面说话。”
后堂的紫檀木桌上摆着套茶具,沸水注入紫砂壶时,腾起的白汽里浮出张模糊的人脸。林深认出那是铜镜里穿宫装的女子,她鬓边金步摇的流苏正对着爵底的红玛瑙轻轻颤动。
“沈知意托我给您带句话。” 掌柜将盏碧螺春推过来,茶水上浮着片完整的白梅瓣,“三月廿九不是血祭,是启封。”
林深的手指猛地攥紧茶杯。沈知意正是铜镜里那个女子的名字 —— 他在刚才的眩晕中,突然记起了这个藏在记忆褶皱里的名字。
掌柜突然从博古架底层抽出个锦盒,打开时露出半块青玉龙纹佩,与他胸口那半块严丝合缝。“您祖父民国二十三年从故宫带走的不只是玉玺,还有这个。” 玉珮合璧的瞬间,爵底的红玛瑙突然亮起,在墙上投射出幅星图,“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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