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城设局:酒坛、奸细与荧粉箭 (第1/3页)
突袭战过后的第十日,卯时的天刚蒙蒙亮,镜泊村外的演武场已热闹起来。黄土被晨露浸得微湿,踩上去带着些黏腻的凉意。武丁持着柄木剑,站在点兵台上,剑尖指着地面用沙土勾勒出的阵型 —— 那是他昨夜根据《太公兵法》残卷复原的 “二龙出水阵”,左右两队如蜿蜒的龙身,前端尖锐,正待蓄势冲锋。
“此阵名为‘二龙出水’,左右两队如龙首般夹击敌人,预备队在后压阵,一旦敌人溃散,便立刻追击。” 武丁的声音透过清晨的薄雾,清晰地传到台下士兵耳中。他正想进一步讲解阵型的防守要点,却被妇好突然举起的令旗打断。
“如果龙首遇伏,两侧被敌人堵住,能否让预备队从‘龙腹’—— 也就是阵型中部 —— 杀出?” 妇好的声音干脆利落,令旗直指东侧的土坡,那里恰好是 “龙腹” 对应的位置。话音未落,她已抽出腰间的短刀,翻身跃下点兵台,刀刃在沙土上迅速划出第三条弧线,将原本对称的 “双龙” 阵型,硬生生劈出一道通往中路的缺口。
“藤牌队,出列!” 妇好一声令下,早已整装待发的藤牌兵们立刻行动,手持涂了桐油的藤盾,从 “龙腹” 的缺口处冲出,竟瞬间拆分出一支中路突击小队,与左右 “龙首” 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动作连贯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没有半分滞涩。
武丁站在台上,瞳孔微微收缩,握着木剑的手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他盯着那支突然成型的中路小队,又看了看沙土上新鲜的刀痕,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这是... 你何时想的变阵?”
妇好收起短刀,用靴尖轻轻抹平沙痕,动作随意得像在拨弄草叶:“昨夜看星星时。北斗七星能连起勺柄变方向,阵型为什么不能连起‘肚子’改路线?”
说话间,长矛队已按新阵型发起冲锋。木矛撞击着假想的 “敌人”,发出 “咚 - 咚咚” 的节奏声 —— 不再是之前死板的整齐划一,而是带着灵活的韵律,中路突击小队突进时,左右 “龙首” 随之调整角度,恰好护住其两侧,像极了真正的龙身护着逆鳞,攻防兼备。武丁看着这一幕,指尖的木剑轻轻晃动,心里竟生出几分恍惚。
正午的阳光变得灼热,晒得木棚军事室里的兽皮沙盘都泛着暖意。武丁盯着沙盘上复刻的 “二龙出水阵”,手指在旁边的兽皮上写下 “变阵难” 三个字,墨迹未干,便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慌忙用袖口遮住字迹,却还是被走进来的妇好抓了个正着。
“藏什么呢?” 妇好笑着抛来一捆树皮绳,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痕迹,“按你说的,每队的步数都刻好了,不过我让每队多留了三道空痕,万一临时要调整阵型,也不用重新刻绳。”
武丁接过树皮绳,指尖抚过上面新刻的波浪形纹路,不同于之前规整的直线刻痕,这纹路蜿蜒曲折,像极了流动的水。“这是?” 他疑惑地看向妇好。
妇好蹲在沙盘前,从一旁的竹篮里拿出几枚贝壳,小心翼翼地在沙盘边缘摆出水流的形状,恰好将沙盘中央的 “敌军营地” 半围起来。“如果敌人在河边扎营,藤牌队可以像水流一样,沿着河岸绕到敌后,堵住他们的退路。长矛队从正面推进,弓箭队在高处掩护 ——” 她轻轻推动贝壳,让 “水流” 与 “长矛队” 的贝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夹河捞鱼,一个都跑不了。”
武丁看着沙盘上精妙的布局,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轻得像在自语:“我在太学学了三年阵法,记了无数阵型图谱,却不如你看一晚星星、望一眼河水。”
妇好抬头看他,鎏金护心镜反射着窗外的阳光,恰好映出他眉间的愁绪。“太学?那是什么鸟地方?能比咱们演武场好玩?” 她的语气里满是好奇,显然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武丁一愣,随即用一枚贝壳轻轻盖住沙盘上不小心写下的 “太学” 二字,指尖在妇好摆的 “水流阵” 旁,刻下之前创造的 “天赋” 象形符号 —— 那是一个简化的 “人” 字,头顶顶着一颗星星,简单却直白。
酉时的夕阳将演武场染成一片金红,妇好独自站在点兵台上,没有喊口令,只凭手势指挥。台下的四队人马 —— 轻步兵、藤牌队、长矛队、弓箭队,如臂使指般变换着阵型。先是紧密的方阵防守,紧接着藤牌队散开,如移动的墙般护住两翼;转瞬之间,墙又化为锥,长矛队从中突出,直刺 “敌军” 要害;最后弓箭队三轮齐射后,竟突然分散成散兵线,与藤牌队穿插配合,将 “敌人” 彻底包围。
七种阵型,在她的手势下无缝衔接,没有半分混乱。武丁站在台下,手里紧紧攥着《太公兵法》残卷,书页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当看到散兵线与藤牌队配合的瞬间,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这是‘散星阵’... 书中说此阵需三年演练才能成型,她竟能无师自通?”
站在一旁的长老甲捋着花白的胡子,脸上满是欣慰:“咱妇好打小就机灵,小时候跟羊倌们玩抓迷藏,能把竹筐摆成迷宫,让其他孩子找半天都找不到。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丫头天生就会‘摆阵’。”
夕阳将妇好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演武场上,与武丁的影子渐渐靠近。她转身时,披风上绣的玄鸟图腾被风吹得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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