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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笨船陷浅滩,巨木撞敌营

    第24章 笨船陷浅滩,巨木撞敌营 (第3/3页)

个一个砍了,给张大爷报仇!”

    几个跟着冲进来的赤乌镇妇女也红了眼,抄起墙角的擀面杖、烧火棍,就要往战俘身上砸。

    眼看就要闹出人命,武丁突然冲进来,一把抓住妇好的手腕,硬生生夺下她手里的战刀,“当啷” 一声扔在地上:“住手!杀了他们,咱就跟王大麻子一样畜生了!”

    他脸上的青筋暴起,眼神却异常清醒,目光扫过战俘群,最终落在墙角那三个眼神阴鸷的汉子身上:

    “留着他们,有用。尤其是这几个,他们不是普通的帮工,是冲着咱们来的杀手 —— 留着他们,才能钓出背后的人。”

    妇好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武丁坚定的眼神,终究没再动手,只是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立柱,恨得牙痒痒:

    “那张大爷的仇,就这么算了?”

    “不算。” 武丁捡起菜刀,擦去上面的灰尘,“但得用对方法。”

    申时的阳光开始西斜,江面泛起金色的波光,可赤乌镇的港湾里却满是硝烟味。濛城的木船在江面上一字排开,土制弹弓不断往港湾里射石块,“咚咚” 的声响。

    砸在赤乌镇人用来挡箭的门板上,门板都被砸出了一个个坑。竹箭 “嗖嗖” 地飞来,钉在岸边的柳树上,箭尾还在微微晃动。

    赤乌镇人躲在礁石后,有人举着门板,有人扶着伤员。王二大爷的腿被石块砸中,鲜血浸透了裤腿,他疼得直咧嘴,却还咬着牙喊:

    “别退!守住港湾!”

    妇好抹了把脸上的灰,灰里还混着汗和血,她看着不断逼近的濛城船队,咬了咬牙: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的箭快用完了,伤员也越来越多,撤到港湾深处!那里有山崖挡着,他们的弹弓打不着!”

    众人立刻行动,抬着伤员,驾着小船往山崖下的浅滩退。濛城的船想追,可刚靠近浅滩,山崖上突然滚下一堆乱木头 ——

    那是武丁早就让人准备好的,木头顺着山坡滚下来,“嘭嘭” 地砸在濛城船的船头,有的船板被砸裂,有的桅杆被砸断,濛城人不得不后退,暂时不敢再逼近。武丁站在山崖上,看着远处的濛城船队,眉头紧锁:“他们船大,进不了浅滩,但咱们的粮食和水也撑不了多久。得想个狠招,一次性解决他们。”

    妇好望着濛城岸边的方向,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主意 —— 他们今晚肯定会庆功,咱们用火攻!”

    亥时的濛城,首领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酒香和肉香飘出老远。

    王大麻子和濛城族长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桌上摆着一盘卤鸡、一碟花生,还有一壶刚开封的米酒。

    周围围着十几个醉醺醺的壮汉,有的划着拳,有的啃着鸡腿,碗碟碰撞的声响和喧闹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

    王大麻子打了个酒嗝,抹了把嘴,得意洋洋地说:“哼,赤乌镇那几个怂包,迟早被咱困死在港湾里!等灭了他们,水井就是咱的了,到时候咱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濛城族长端起酒碗,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还是王管事有办法,这招围而不攻,准能把他们耗死!来,我敬您一碗!”

    两人刚要碰碗,突然,院墙外 “嗖” 地扔进来几个燃烧的煤油桶 ——

    那是赤乌镇的小伙子们提前准备的,桶里装着煤油和柴火,一落地就 “轰” 地烧了起来,火苗窜起三尺高,瞬间点燃了旁边的柴火垛。

    “着火了!” 有人尖叫起来。

    紧接着,院门被踹开,赤乌镇的小伙子们举着绑了火把的竹竿冲进来,大声喊:“报仇啦!为张大爷报仇!”

    濛城的壮汉们醉眼朦胧,被突如其来的火光和喊杀声吓得四散奔逃。

    有人撞翻了酒桌,卤鸡和花生撒了一地;有人被火烧到了裤腿,蹦着脚惨叫;还有人想抄起旁边的柴刀反抗,却被赤乌镇的人一竹竿打翻在地。

    王大麻子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酒碗 “啪” 地摔在地上,他一把抓住濛城族长的胳膊,把人往门外推:

    “你去挡住他们!我去叫人来支援!”

    说完,不等族长反应,他自己踩着院墙翻了出去,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濛城族长被推到门口,看着冲进来的赤乌镇人,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手里的酒壶摔在地上,酒液混着烟灰流了一地。他哆嗦着喊:

    “别杀我!我也是被逼的啊!是王大麻子逼我这么做的,我根本不想跟赤乌镇作对!”

    子时的芦苇荡里,风声沙沙,月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王大麻子光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江边跑,脚底被芦苇根划破,渗出血来,他却顾不上疼,只想着赶紧逃离赤乌镇的追杀。

    突然,芦苇丛里窜出几个身影,手里举着鱼叉,拦住了他的去路 —— 是妇好带着的人,她们早就埋伏在这里,等着王大麻子自投罗网。

    妇好上前一步,鱼叉的尖刃抵住王大麻子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我村张大爷的命呢?你把他的命还给我!”

    王大麻子吓得尿了裤子,“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在地上,很快就渗出血来:

    “饶命啊嫂子!我错了!我不该杀张大爷!我是替邻镇李屠户办事的,他给了我钱,让我盯着赤乌镇的铜矿,跟濛城没关系啊!”

    “李屠户?” 妇好眼神一凛,“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就让我掉进江里喂鱼!”

    王大麻子哭着说,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都吐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赤乌镇人押着濛城族长回到村里。族长头上顶着个破锅盖,身上全是烟灰,脸上还有几道抓痕,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武丁站在村口的石磨上,周围围满了赤乌镇的村民,还有被解开绳索的濛城战俘。他看着围观的人,声音洪亮:

    “濛城管事王大麻子跑了,但他们的族长在咱们手里!从今天起,赤乌镇和濛城井水不犯河水,水井各用各的,谁也不许再抢!要是再敢来犯,就把他扔进江里喂鱼!”

    濛城族长瘫在地上,连忙点头,声音发颤:

    “中!中!都听你们的!以后再也不敢跟赤乌镇抢水了!”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音在清晨的村子里回荡。

    妇好站在武丁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些 ——

    张大爷的仇虽然没完全报,但至少守住了赤乌镇,守住了水井。

    她抬头看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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