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直指西北 (第1/3页)
殓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唯有验尸台上的四盏烛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直至院内的水滴漏传来一声响动,楚潇潇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周明轩。
“周博士,凶手不惜残杀多人,反复练习,只为将这一句密文雕刻得完美无瑕。”
楚潇潇的言语中透着彻骨的寒意,与这殓房内的阴森之气直叫人汗毛耸立,看着周明轩的眼神中迸发出寻求答案的光芒。
“这句密文…无论是对于凶手而言,还是对于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它要表述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烦请博士不吝学问,尽早破译为好,此事万万拖不得。”
周明轩面色凝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这桩请求,再次沉浸到那些密密麻麻不连贯的突厥文中。
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用手指凌空虚划,时而又嘴唇微张呢喃着可能的组合。
李宪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响动,正是案情陷入僵局急需破解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了岔子。
而楚潇潇自然也没有闲着,静静地站在旁边,独自翻看着剩余的拓片,目光似鹰隼一般犀利,仿佛要将这些陌生的突厥文深深刻印在脑中。
良久,周明轩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脸上充满了困惑,眼中泛着一丝挫败感,
“奇怪…大部分的文字依其规律,勉强可推……‘营帐’、‘马匹’、‘三十’…而这几个可能是指‘优良’或者是‘交换’、‘运送’之类的意思…但其中有几个非常复杂的图案,尤其是这个…”
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拓片中央一个形似火焰却又像某种奇异花朵的图案上。
“这个图案极为生僻,在鸿胪寺现有的典籍中并无明确记载,还有这个收尾的地方…似乎指向了一个地点,但也有些模糊不清,若有更早期的典籍作为比对,说不定可以推断其演变规律,从而推出其意…”
楚潇潇闻言,立刻示意孙录事,“将最早冬官送来的那具骸骨的刻痕拓片取来,给周博士看一眼。”
不一会儿,孙录事从墙边的一处架子上取下几张拓痕粗糙,有些地方还模糊不清,甚至有所残缺的拓片,将其递在了周明轩的面前。
周明轩如获至宝,立刻将新旧拓片平铺放在一起,对比查看。
这一对比,果然发现了端倪。
周明轩大喜过望,猛地一拍大腿,兴奋道:“我找到了,找到了…”
楚潇潇闻言急忙凑了过来,问道:“周博士发现了什么?”
他伸出手指向一处类似于火焰一般的痕迹,“看这里,在这张运河骸骨的拓片上,被刻成了两部分,我想应该是凶手最开始采用临摹的办法,将一些复杂的字或是图案进行了拆解练习,故而暴露了其‘起笔’和‘落笔’的习惯。”
不等楚潇潇说什么,他又将手指移到了另一处,“您再看这个地方,上面的弯月形,单独看很像是突厥语中‘草料’的变体,而它下面这个类似于水波一样的曲线,倒像是‘来源’的写法。”
楚潇潇顺着周明轩手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两张拓片上的符号细看之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个像是刚刚会握笔写字的孩子,而另一个明显就是已经大成的书法家一般。
很显然,凶手早期选派的刻工极其不稳定,很多地方刻痕的手法大相径庭,甚至拆解了很多复杂的文字,但也恰恰是由于最初的临摹,让周明轩从中发现了突破口。
“那…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楚潇潇一边盯着两张拓片,一边思考着周明轩给自己讲解的关于突厥文的知识,“这个本使看到在其他拓片上也多次出现。”
周明轩从她手中接过一看,瞳孔陡然紧缩,“这…这个好像是‘凉州’的变体啊…”
他又将后续七具骸骨上的拓片拿来一一进行比对,眸中的惊诧愈发明显,“是‘凉州’…没错,是‘凉州’!”
他将几张纸铺在验尸台上,依次给楚潇潇指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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