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胁太后,摄政王来了 (第3/3页)
间。
窗纸上映出苏瓷单薄的剪影,正伏案写着什么。
苏灼指尖在窗棂上轻轻一敲,声音压得极低:“姐姐,二哥在牢里……给我带了句话。”
苏瓷笔锋一顿,墨迹晕开一小团。
“他说,‘那支曲子,他还欠你半阙。’”阿灼声音里带着哽咽,“若姐姐肯在折子上画押,他便能活着回来,为姐姐吹完整首。”
屋内良久无声。阿灼正要再劝,忽听苏瓷轻笑一声,像碎玉碰冰:
“阿灼,你可知那支曲子叫什么?”
“……不知。”
“那你还敢传话”苏瓷搁下笔,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前世他死时,我便是哼着这支曲子,看着他咽气的。难道,今世也要这么吗?
窗纸上映出阿灼的剪影,猛地后退半步。
天光未亮。
苏府大门被拍响,御林卫统领亲自押人,说奉太后懿旨,请苏家二小姐即刻入宫“侍疾”。
苏夫人哭喊着要同去,被侍卫冷冷挡开。
苏瓷披衣而起,在铜镜前坐下,指尖蘸了口脂,在苍白唇上轻轻一点。
镜中少女容色如鬼,偏偏眼尾飞红,像刚吸饱了精气的艳妖。
“姑娘!”阿檀捧着披风追出来,“您身子……”
“死不了。”苏瓷系好披风,回眸一笑,“有人比我更急着去死。”
宫门深锁,御道漫长。
苏灼走在苏瓷身侧,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苏瓷会主动请缨入宫,更没想到太后会允了——这本是她为苏夫人设下的局,如今却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慈宁宫灯火通明,太后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盏鎏金灯。灯芯里跳动的,赫然是昨夜从祠堂带出来的那缕青烟——苏瓷的断甲。
“苏家丫头,”太后抬眼,声音慵懒,“听说你要为兄长求情?”
苏瓷跪下,脊背笔直:“臣女愿以苏家军权,换兄长一命。”
太后笑了,指尖轻弹,那缕青烟便化作一只蓝蝶,扑棱棱飞向苏瓷心口。蝶翅掠过之处,凤羽纹瞬间灼烧,疼得她脸色煞白。
“军权?”太后俯身,护甲挑起她下巴,“哀家要的可不止这个。”
“臣女明白。”苏瓷抬眼,眸中一片澄澈,“臣女这条命,也一并奉上。”
同一时刻,诏狱深处。
苏珩被铁链锁在墙上,胸口一道剑伤深可见骨。狱卒刚走,阴影里便踱出一人,玄衣墨发,指尖把玩着一块染血的虎符。
“九千岁?”苏珩嘶哑开口,“来送我上路?”
谢无咎没答,只将虎符抛进他怀里,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妹妹在慈宁宫,一盏茶后会毒发。”
苏珩瞳孔骤缩。
“想救她?”谢无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把你知道的,关于北狄圣女的所有秘密,一字不漏告诉我。”
慈宁宫外,苏灼被挡在殿门外。
她急得团团转,却听里头传来太后一声轻笑:“苏家丫头,你可知哀家为何留你至今?”
苏瓷伏地,声音平静:“因臣女还有用。”
太后抚掌:“聪明。那便用你这条命,换苏家满门——”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一声尖啸。一只蓝蝶破窗而入,直扑太后面门。太后惊怒交加,挥袖欲挡,却见那蝶翅一震,竟化作万千星芒,将她整个人笼在其中。
星芒深处,苏瓷缓缓起身,掌心多了一枚血红的玉符——苏家军权真正的信物。
“太后,”她轻声道,“您要的军权,在此。”
“但臣女要的,是您的命。”
殿外,苏灼听见动静,转身欲逃,却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谢摄政王立于雨中,玄衣湿透,眼底却燃着幽蓝的鬼火。
“二小姐,”他声音温柔得令人胆寒,“要去哪儿?”
阿灼后退半步,强自镇定:“摄政王……您不是旧疾复发……”
“哦,看来,二小姐还认识本王?不过你们苏家没有教你礼仪嘛?”摄政王面带微笑,轻轻的说着。
苏灼呆愣在原地许久,不知道自己的情报哪里出错了?
“看来,本王是时候找你父亲喝喝茶,叙叙旧了。”摄政王看着苏灼很久没说话,眸光倏地沉下来,声音也低了半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