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剑阁风云 (第1/3页)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孟之继带着十余名精挑细选的亲信,快马加鞭赶赴四川。沿途所见,尽是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蒙古大军在阔端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连克数城,兵锋所指,哀鸿遍野。照此情形,用不了多久,四川全境便会沦陷。一旦蒙古人站稳脚跟,顺江南下,荆襄之地又将陷入危局。
“公子,沿江一带蒙古哨卡密布,咱们若是继续走水路,怕是会暴露行踪。”一名亲信低声提醒道。
孟之继勒住马缰,望着远处江面上游弋的蒙古战船,眉头紧锁。他沉思片刻,沉声道:“放弃水路,取道渝川,走山路入蜀。”
渝川一带多是险峻山路,鲜有人迹,却能避开蒙古人的耳目。众人当即调转马头,朝着连绵的群山奔去。
山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他们白日里小心翼翼地穿行,夜晚则在山洞或密林中生火取暖,啃干粮充饥。十余名亲信皆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虽苦却无一人抱怨。孟之继更是身先士卒,一路上不仅要勘察地形,还要时刻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历时月余,他们终于踏入蜀地。此时的蜀地已是一片狼藉,城池残破,田园荒芜。但孟之继并未气馁,他知道越是动荡,越能找到可用之人。
他先是在一些隐蔽的山村找到了不少溃散的宋军士兵,这些人身经百战,只是没了主将才各自逃散。孟之继亮出孟珙的令牌,晓以大义,许以重诺,很快便收拢了数千人。
蜀道的秋意比荆襄来得更烈些,山风卷着枯叶掠过栈道,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苦难。孟之继勒住马缰,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剑门关,眉头微微蹙起。自离开江陵已有月余,所见之处尽是残垣断壁,流民如潮,心中沉甸甸的。
“将军,前面就是绵州地界了。”随从亲信策马跟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这一路他们风餐露宿,白日里打探消息,夜里则在破庙或废弃的驿站歇息,早已不复来时的精神。
孟之继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路边蜷缩着的流民。他们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孩童们睁着饥饿的眼睛,望着过往的行人,偶尔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啼哭。蒙古军此次入川,烧杀抢掠,许多州县都成了空城,幸存的百姓只能四处流浪,苟延残喘。
“这些人里,怕是有不少能打仗的。”孟之继沉声道。此次入川,招收散落在民间的兵力——无论是溃散的宋军士兵,还是失去家园的流民,或是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只要愿意抗蒙,都是可用之材。
亲信咧嘴一笑:“将军说得是。咱们沿途打听了,绵州城外有个叫‘乱石坡’的地方,聚集了不少溃兵,领头的是个叫张威的统制官,据说手里还有千余弟兄,只是缺粮少械,快撑不下去了。”
孟之继眼中闪过一丝亮色:“走,去乱石坡看看。”
乱石坡位于绵州城外的一片荒山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孟之继等人刚靠近山口,便被手持刀枪的士兵拦住。
“站住!什么人?”为首的士兵满脸警惕,身上的铠甲锈迹斑斑,却依旧握着刀,眼神里透着一股悍勇。
孟之继翻身下马,朗声道:“我乃京湖制置使麾下孟之继,特来拜见张威统制。”
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年轻,却气度不凡,身后的亲信也个个精悍,不敢怠慢,连忙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后,一个身材魁梧、满脸风霜的汉子快步迎了出来,正是张威。他曾是四川下辖府县的统制,蒙古军入川时兵败溃散,带着残部逃到乱石坡,靠着劫掠过往的蒙古小股部队和富户维持生计。
“江陵孟之继?”张威抱拳行礼,眼中带着疑惑,“久闻京湖孟家军威名,只是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张统制客气了。”孟之继回礼,“孟某此次前来,是想请张统制和弟兄们,随我共抗蒙古。”
张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抗蒙?孟将军说笑了。我这些弟兄,连肚子都填不饱,手里的刀枪都快生锈了,如何抗蒙?”
“粮草军械,我可以解决。”孟之继直视着他,“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的队伍,我保证弟兄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像样的兵器。将来收复失地,朝廷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大家。”
张威沉默了。他何尝不想报仇雪恨,只是这半年来的困顿,早已磨掉了许多人的锐气。他看向孟之继,见这少年将军眼神坚定,不似说谎,心中不由一动:“孟将军真能做到?”
“我孟家三代抗金抗蒙,从不说空话。”孟之继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京湖制置使司的令牌,你若不信,可派人随我去江陵取粮草。”
张威接过令牌,见上面刻着“孟”字,还有京湖制置使司的印记,心中再无怀疑。他猛地跪倒在地,朗声道:“末将张威,愿率麾下一千二百弟兄,追随孟将军!誓死抗蒙!”
身后的士兵们听闻有粮草军械,也纷纷欢呼起来,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收服张威部后,孟之继的队伍算是有了根基。他将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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