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见黄蓉 (第1/3页)
风卷着黄土,打在脸上带着刺痛。孟之继已经远远跟了十来天,马蹄踏过的路早已出了四川地界,进入了陕晋边境的崎岖山地。这一路,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借着地形的掩护,像一头蛰伏的孤狼,耐心等待着时机。
囚车在土路上颠簸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孟之继用望远镜——那是他根据前世记忆,让工匠打造的简易铜管器械——远远望去,心不由得一沉。
囚车之中,郭靖的身影蜷缩着,双手双脚被粗重的铁链锁在车壁上,铁链与铁骨摩擦,发出“哗啦”的哀鸣。他身上的囚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干涸的血迹染成了深褐,甚至发黑,破烂的衣袍下,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与烫伤,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那个曾经在襄阳城头横刀立马、一声怒喝便能让蒙古铁骑为之却步的大侠,此刻竟萎靡得像一株被狂风摧折的枯木。唯有偶尔抬眼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狠厉与不甘,还能让人想起他当年的风采。
“啪!”
一声脆响传来,一名蒙古兵嫌囚车走得慢,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郭靖身上。郭靖闷哼一声,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半句求饶。
孟之继握着长枪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枪杆上的纹路几乎要被捏碎。一股愤懑之气从胸腔直冲头顶,烧得他眼眶发烫。
他忘不了襄阳城头,郭靖夫妇振臂一呼,江湖义士与军民同心死守的场景。若没有他们,襄阳城恐怕早在数年前就已沦陷,城中数十万百姓更不知会遭逢何等惨祸。这样一位忠肝义胆的英雄,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被宵小之辈肆意折辱,怎能不让人怒火中烧?
“一定要救他出来。”孟之继在心底默念,目光愈发坚定。这不仅是为了新忠顺军能添一员猛将,更是为了那份不能被辜负的侠义。
又跟了两日,队伍进入山西地界。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山地渐渐被大片的沼泽取代,黑褐色的泥潭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味。
这片泽地显然不在游显的预料之中,队伍的行进速度骤然慢了下来。囚车的车轮时常陷入泥潭,需要七八名蒙古兵合力才能勉强推出,溅起的泥浆沾满了士兵的衣袍,也溅到了囚车之中,郭靖的脸上、身上又添了几分狼狈。
蒙古兵们渐渐变得焦躁,骂骂咧咧地推着车,鞭子也挥得更勤了。游显骑在马上,眉头紧锁,不断催促着加快速度,却对这片泽地束手无策。
孟之继伏在泽地边缘的土坡后,指尖因用力而深深掐进长枪的木柄里。泥水中的囚车又一次陷进更深的泥潭,郭靖低垂的头颅随着车身颠簸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下,那道新添的鞭痕还在渗着血,与陈旧的污渍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嘿哟!加把劲!”蒙古兵的斥骂声、推车的号子声混杂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在湿冷的空气里炸开。一名络腮胡兵卒嫌推进度慢,扬手就往囚车栏杆上甩了一鞭,鞭梢擦过郭靖的肩头,他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抬头,只那双被血痂粘住的手,在粗糙的木栏上攥得更紧了。
孟之继的呼吸骤然粗重。他又想起了襄阳城头,郭靖振臂高呼“大宋河山,寸土不让”时,声音里的金石之音;忘不了城破前夜,这位大侠将射出最后一支令箭,沉声道“护住百姓,活下去”时的目光。可眼前这人,被铁链缚住了筋骨,被苦难磨去了锋芒,只剩一身伤痕和化不开的郁色。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嗷呜——”
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了泽地的沉寂,一道银白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旁边的芦苇丛中窜出,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身形。
“啊!”
几声惨叫接连响起,只见那银影扑到一名推车的蒙古兵腿上,狠狠咬了下去。那士兵痛得摔倒在地,鲜血瞬间从裤腿渗出。周围的蒙古兵还没反应过来,银影已经接连窜动,又咬伤了三四人,动作迅捷狠辣,竟是一只体型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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