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1/3页)
大富豪夜总会正前方的十字路口,夜幕降临后依然车水马龙。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内,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商贾名流在身着旗袍或晚礼服的女士地陪同下,出双入对地笑傲于笙歌曼舞的天上人间。身穿衬衫、系着领结、习惯了灯红酒绿的侍应生单手托起盛满酒杯的盘子,姿态轻盈地穿梭在各种谈笑风生的面孔旁。音乐此起彼伏的舞台上,一位浓妆艳抹的歌者刚刚唱罢,十几个衣衫暴露、环肥燕瘦的金发女郎即齐刷刷地跳起了踢腿舞。
肌肉发达的黄包车小哥,大步流星地迈开螳螂腿,如鱼行水般游弋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略显沉闷的街景,因他的加入变得生动。景腾惬意地坐在黄包车里,欣赏着沿途迷人的风景;来到热闹异常的“大富豪”,他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了小哥。小哥双手接过,连声答谢,习惯性地伸出双手扶了一下起身的客人。
虽然是生面孔,但景腾出众的气质和得体的穿着实令门童不敢小觑;他拉开门,恭敬地说:“欢迎光临!”景腾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站在二楼直对大门的张啸天见景腾来到,快步迎下楼,说:“兄弟,这边。”
景腾笑着说:“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生意做得日进万金啊!”
“兄弟谬赞了。走吧,随大哥去楼上。”张啸天指引着景腾向楼上走,看着景腾的西服,笑着说,“夫人为你做衣服不是想替你省几个钱,更不是怕你穿得寒酸来;是想你没时间买,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了。没打招呼,兄弟莫怪。”
“怪?大老板此话从何说起?让大老板及夫人挂念是在下的荣幸,岂敢有怪罪之理?”景腾笑着说,“不怕大老板笑话,我真没什么像样的衣服;为了今天的约会,我向我的几位营长借衣服了!”
“女人啊,心思都是细腻的。”张啸天笑着说,“请吧。”
一套古朴典雅的红木桌椅静静地躺在张啸天的会客厅,完美诠释着主人的品味;桌子上精致的紫砂茶具让人在放松心情品茗的同时,忍不住地想把玩一番。
景腾坐定,张啸天让侍者拿来玻璃杯给他沏了茶——用玻璃杯喝茶是景腾的习惯——可以边喝边观看茶叶在水中的变化。景腾一个人来,张啸天有些意外;碍于军队的事不好打听,比如昨天见过的康文玉为什么没来,也就难得糊涂的不问了。他点燃了雪茄,吸了两口,笑着说:“兄弟单刀赴会,不怕哥哥给你准备的是鸿门宴吗?”
景腾笑了笑,答:“大老板是侠义之人,做事光明磊落,背后捅刀子的事绝不会做;再说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哪值得大老板费尽心思地大摆鸿门宴呢?”
“兄弟过谦了。”张啸天微微一笑道:“张某不才,但处理纠葛向来敢于横刀立马,男人嘛,自当有沧海横流的魄力。”
“说得好!”景腾鼓掌道,“我有个提议,不知大老板意下如何?”
“兄弟请讲。”
“田中来,我站着比较合适。”
“为什么?”
“如果我和你平起平坐,田中会注意我的,我不想被他们关注。”
“有道理。”张啸天如梦方醒地说,“得罪了。”
“好说。”景腾抱拳道。
一个步伐矫健的保镖走进来对张啸天耳语了几句,张啸天点了点头,说:“让他们进来吧。”
景腾想:田中来了。果然,张啸天对他说:“兄弟,委屈了。”景腾笑了笑,站到了张啸天的身后。
留着板刷胡、身穿西服、头戴礼帽的田中看上去有几分生意人的精明能干;和他一起来的人,虽然和他一样的装扮,五官却很是眉清目秀。
“啸天君,别来无恙。”田中狡黠地盯着张啸天说。
老谋深算的张啸天居心叵测地交接了一下田中的目光又迅速地分开,笑着说:“田中先生大驾光临,实令茅茨蓬荜生辉。未及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啸天君客气了。在下五次三番地打扰,是诚心结交您这样的英雄;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啸天君心气太高,看不上我这样的人啊。”田中无奈地摇着头。
张啸天笑了笑,说:“田中先生为日本国之利器,而不才只是中国一介草莽;能得到您的垂青,鄙人受宠若惊,只是你我这两辆车装的货不一样,不去同一个地方,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勉强凑在一起,只怕适得其反,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啸天君此言差矣。生意嘛,最终的目的就是赚钱;只要能赚钱,你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