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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7章

    7 第7章 (第3/3页)

罪了守门的小厮,才算清静下来。

    如今顾澜亭拿这家人威胁她,她简直要笑出声了。

    但她不在乎是一回事,却不能表现出来。

    顾澜亭面上是询问意愿,实际却只是通知。

    她没有拒绝的权力,并且也不想拒绝。

    脱奴籍这桩允诺,实在太过诱人。

    石韫玉思绪如潮,顾澜亭好整以暇地斟了杯茶,青瓷盏升起袅袅白雾。

    权衡好利弊,她福身道:“承蒙爷信任,奴婢但凭吩咐。”

    顾澜亭望着她的发顶,视线落在伏身时露出一段雪白后颈。

    像雨中伶仃的玉簪花。

    他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动,伸手扶起她。

    “回去歇罢,今夜不必你伺候。”

    石韫玉称是,退出舱门。

    命运被他人掌握,她心情烦郁,没有回狭小的舱室,缓步走到甲板上。

    月色凄清,河水如墨。

    她扶着冰凉的船栏,只觉前路渺渺茫茫,无声叹息。

    掺和进政/斗,当真能全身而退吗?如侥幸活着,顾澜亭会说话算数吗。

    *

    过了两日,官船缓缓泊岸,石韫玉站在甲板上眺望,但见千帆竞渡,漕船如梭,商贾云集。

    码头早有一班官员鹄立等候,皆穿着簇新补服,见顾澜亭下船,忙不迭上前迎接。

    顾澜亭只略一颔首,便登上一辆马车。

    石韫玉跟着坐定后,掀帘好奇张望。

    街市繁华,人烟稠密,车水马龙,虽不比杭州湖山秀色,却自有一派金粉楼台的富贵风流。

    顾澜亭看她目不转睛,笑道:“扬州风光不错,过两日带你出来逛逛。”

    闻言,石韫玉有些惊讶,心说这么快就开始演戏了?

    她柔声道谢:“谢爷厚爱。”

    顾澜亭看着她乖顺的神情,心下满意,想着好歹是他的人,的确该带她长长见识,不能总一副什么都没见过的样子,平白惹人笑。

    马车并未前往扬州府衙,而是往城西去,绕过几处热闹街市,转入一条巷陌,片刻后到了处清幽宅院。

    这宅子原本是个官绅宅邸,已被提前征用作为顾澜亭在扬州的临时行辕。

    进得院门,曲廊回合,假山参差,一脉活水绕过。正房三楹,阶前植着垂丝海棠,庭院另有其他花,正值花期,香风阵阵。

    舟车劳顿,顾澜亭去了正房歇息,石韫玉被引到东厢耳房。

    这屋子不大,设着张花梨木榻,窗前摆着张方案,推窗可见几蓬芭蕉掩映粉墙,十分清雅。

    她将随身包袱放在榻上,望着窗外竹影婆娑,心中隐有忧虑。

    小禾帮忙收拾好行李,出去打了盆水让石韫玉洗手净面。

    她这具身体没坐过船,也倦怠得厉害,正欲睡下,小禾便捧着个瓷瓶进来,插着几枝新摘的玉兰,笑道:“姑娘,元喜方才来传话,说晚上的接风宴,大爷点名要您随侍。”

    石韫玉一愣,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禾摆好花瓶,笑吟吟道:“姑娘歇歇,到了时辰奴婢会唤您。”

    石韫玉道了谢,小禾出去轻轻阖上屋门,她放下纱帐躺在床上,困倦被方才的话一扫而空。

    扮演红颜祸水……

    可真是为难她了,她在现代每天除了上下班,就是宅在家里睡觉,社恐的要命。

    要是扮不好,顾澜亭会不会觉得她没用,然后杀了她这个无用的知情者。

    石韫玉越想越忐忑,越想越烦躁,索性坐起来,从包袱里拿出钱袋子,把碎银子和铜板倒在床上,一枚枚数起来,重新装回去。

    数完了钱,她心情好了很多。

    果然只有钱才会让人安心快乐。

    *

    宴席设在一处名为“寄畅园”的私家园林内,此园乃扬州盐商巨贾所有。

    暮色四合,园内早已张灯结彩,亭台楼阁在灯火映照下,飞檐翘角,影影绰绰,倒映在曲曲折折的水廊池沼中,恍若仙境。

    钱妈妈拿来个描金漆匣,取出一件石榴红金妆花缎对襟袄,下配松花色马面裙,对石韫玉道:“姑娘今日须得仔细妆点,方不堕了大爷颜面。”

    石韫玉换了衣裙,钱妈妈命小丫鬟取来茉莉妆粉,胭脂膏子,梳妆妥帖,末了在她眉间贴了花钿。

    待妆成对镜,只见镜中人云鬓堆鸦,杏眼含春,娇媚非凡。

    出了屋子,顾澜亭已等在月洞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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