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风里的消息 (第2/3页)
“会什么?”朱祁镇打断他,拿起案上的字条复印件(杨士奇特意附在信里的),“他是管着都司,可这天下的兵卒、粮食,不是他一个人的。我要让他看看,他手下的人拦的不是粮车,是宣府兵卒的馒头,是京郊百姓的稻子。”
张都督来得不算慢,一身铠甲没卸,肩甲上还沾着操练的尘土。他见了朱祁镇,躬身行礼时,眼神扫过案上的信笺和字条,脸色微变。
“张都督,”朱祁镇没绕弯子,把字条推到他面前,“山西都司拦粮车的事,你该知道了。这字条上的字,是王侍郎的;拦车的令,是你辖下的都指挥使传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都督拿起字条,指尖捏得紧,沉默片刻才开口:“陛下,此事是臣失察。山西都司都指挥使胆大妄为,臣这就派人把他押回京问罪。”
“问罪是该的,”朱祁镇摇摇头,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少年人个子没长够,却没半分怯意,“可张都督,我问的不是‘谁干的’,是‘为什么敢干’。前两年三次拦粮车,没人报;这次拦了京营的粮,还敢拿‘文书缺印’当借口——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小,管不了这些事?”
这话问得直,张都督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忙单膝跪地:“臣不敢!臣绝无此意!只是……只是山西都司离京远,臣平日里操练军务,对底下人约束少了,才出了这纰漏。”
朱祁镇没让他起来,而是拿起那本记着“虚列脚钱”的账册,翻到写着“山西都司”的那一页,递过去:“你看,王侍郎贪的脚钱里,有三成给了山西都司的人;前两年拦粮车后,宣府的粮总有‘损耗’,那些损耗的粮,也流去了山西。张都督,这些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张都督捧着账册,手都在抖,声音也哑了:“臣……臣确实不知这些内情。但臣辖下出了这等事,臣难辞其咎!求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臣亲自去山西,把都指挥使押回京,再把前两年流走的粮追回来,送到宣府!”
朱祁镇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忽然想起田埂上老农扶着歪秧苗的模样——有些秧苗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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