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思潮激荡 (第2/3页)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那些石破天惊的语句。这与他自幼接受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与父亲那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士大夫情怀,差距何止千里。
“那……我们该如何自处?”谢文渊感到一种深切的迷茫。
王启明叹了口气:“这正是考验人的时候。有人随波逐流,有人固执己见,也有人……在思考,在辨别,在寻找真正能救中国的道路。文渊,你从湖北来,一路见闻,感触当比我更深。你觉得,是温和的改良能铲除吴家墩那样的地主,能赶走盘踞在中国的列强,还是需要更彻底的……革命?”
“彻底的革命……”谢文渊喃喃道,眼前浮现出母亲咳血的面容,吴家管事狰狞的嘴脸,还有逃难路上那累累的白骨。一股混杂着痛苦与愤怒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温和?改良?那些压在底层民众身上的大山,何曾给过温和的机会?
思想的激荡并非仅仅停留在私下交谈。在政治部的组织下,军校里常有辩论会和讨论会。议题往往极具争议性,如“中国革命的主要敌人是帝国主义还是封建主义?”、“土地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军队是否应该保持政治中立?”等等。
谢文渊曾亲眼目睹一场关于“中国革命前途”的激烈辩论。一方同学引经据典,论证三民主义是适合中国国情的唯一正道,强调国民革命的全民性,反对过于激进的接机斗争;另一方则慷慨陈词,以大量农村凋敝、工人受苦的事实为依据,指出不彻底推翻封建地主和官僚买办阶级,不实行土地革命,就不可能真正动员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工农,革命便有夭折的危险。
双方唇枪舌剑,引用的理论、列举的数据,许多都超出了谢文渊的知识范围。他坐在台下,如同一个闯入巨人国度的侏儒,内心受到巨大的冲击。他发现自己过去那种基于个人遭遇和朴素情感的“革命”认知,是多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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