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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从良记(6K)

    第3章 从良记(6K) (第3/3页)

,一口灰烟喷吐在他脸上:“老先生,现在吃了打可是知道求饶,之前做什么去了?”

    “你一个生意人,在北坊开了这么些年的糕点铺子,上一辈定下的规矩,你不该不清楚?”

    一张手写的宣传单被他掏出来,展示给路人。

    “大伙瞧瞧,这是什么?”

    “这就是证据!”

    他厉声大喝:“这就是坏了云楼的规矩,该受罚!”

    东坊来的人猛地抽了安乐父亲一巴掌,掐住他的腮,把纸团起来,强行让人张开嘴,硬逼着塞进他的嘴里。

    然后又是一巴掌。

    再一耳光。

    “吃下去。”他冷声说。

    安乐从店里跑出来,想拦住他们,却被两个身材高大的健妇牢牢按住,提醒她:“诶,别动,这事不大,挨一顿打就好,照着规矩不让动孩子,你要是硬拦,可就说不定了。”

    槐序在人群里旁观,安乐一抬头,正好看见他。

    他拿着个桂花糕,不紧不慢的吃着,神色冷漠,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

    ‘要求助吗?’槐序心想,看着她的眼睛,女孩淡金色的眼瞳直愣愣的盯着他,似乎有这种意愿。

    正常的行为却被人找麻烦,家里被砸,父母被人按在地上殴打,年过半百的父亲鼻青脸肿的痛哭,母亲和相熟的伙计们还在被围殴,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屈辱谁又能忍受呢?

    开口说吧。

    只要张张嘴,他就出手杀了这些人,还掉曾经欠下的人情。

    反正他就是个天生的恶种,本来就是干这种事的人,从良不过因为是亏欠她人,欠了莫大的情,所以才做出的承诺。

    只要愿意主动开口求助,他便出手。

    快说!

    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安乐一低头,没有哭喊,也没有向一面之缘的人求助。

    她咬着牙拼命挣扎,想倚靠自己的力量去帮助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产生想去依赖外人的想法,更不相信外人会轻易出手帮助她。

    槐序失望的叹气。

    经此一遭,他倒是想起来一些旧事。

    在前世,安乐就是因为在这里经受父亲被人按在地上毒打,家里的糕点铺子被砸掉的屈辱,认为倚靠‘老规矩’来护身并不可靠,她才会生出买枪的想法,进而拿到赤鸣。

    这也是正常的想法。

    很多云楼人都已经习惯云楼的规矩,云楼的秩序,认为一些事情就是理所当然,但这种在当年看起来很好的粗陋规矩,注定会因为时代的发展显现出野蛮粗暴的一面,从保护变成伤害和束缚。

    总有一些新人不愿意继续遵守老规矩。

    新秩序已经在酝酿。

    如催债人赤蛇,又或者眼前这些东坊帮派成员所信奉的规矩,其中有很多部分都已经失序,摇摇欲坠。

    “呃……”安乐咬着牙拼命挣扎,可几个人,哪怕仅仅只是健壮的女人,合起来的力气也不是她一个没有正经修行过的女孩可以反抗,她的一切行动都只能是无用之举。

    人群里有人议论:“哎呀,看着孩子也挺可怜的,可惜他们是实实在在的犯了规矩,我们不好出手帮忙,咱们北坊的北师爷也不能护着他们。”

    “规矩是这样的。”有人附和。

    更多的人则站在一边闲谈,看着东坊来的人砸店,扯掉珠帘,砸烂柜台,把伙计和老板娘打的抱着头在地上呜咽的哭。

    没人出来阻拦。

    槐序看着女孩倔强的脸,还有周围那些说风凉话,看着就让他觉得特别讨厌的人,叹了口气。

    他身子虚,还缺点补品。

    东魁首的人手下本来就不干净,干脆就拿这些人开开刀,用他们的性命来补补身子吧。

    杀点恶人,应该没有违背承诺。

    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深处。

    正在看戏的一个人突然感觉后脑勺一凉,有个枪口一点点从后脑移动到太阳穴,吓得他两股战战,不敢言语,又听见有个沙哑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去,和那个东坊的人说句话。”

    东坊来的人正抓着店主的衣襟,数着时间扇耳光,等着店里的人砸完东西。

    突然旁边有个人连滚带爬的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烬宗?”他皱起眉毛。

    “……第一?!”

    他松开安乐的父亲,拽住那个人,瞪着眼质问他:“你可别唬我!这家真有人去烬宗考出个第一?他们那考试的难度,想拿满分可是连学府的人都得费点劲!”

    “哪敢,哪敢啊!”

    那人颤颤巍巍的举着手,“这都是一问就知道的事,规矩我懂得,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扯谎。”

    东坊来的人松开手,几步走进店内,呵斥几句:“停下!都停手!今天就到这里吧,剩下的就当给北坊的人留个面子,牌匾也给他们留着吧。”

    打砸的声音很快停下,只剩被打的人还在呜咽的哭。

    领头的男人叼着烟领着一群人出来,笑嘻嘻的示意几个人把女孩放开,朝她一拱手:“看不出来,还是个文化人,我们一向都尊敬有文化的人,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还望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家做各家的生意。”

    围观的群众听到烬宗入门第一的名声,议论纷纷,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感到意外。

    在九州质朴的观念里,有文化就等于未来可能会有实力,不说成为坊间传闻里的那些神秘的大师、真人,能入精锐之流,只要不犯大错,也不能随意招惹。

    现在逞凶的这伙人,在凡俗之辈里也算是弱的,自然不敢继续对烬宗的人下狠手。

    今天他们离去之后,就会有人时刻关注这一家糕点铺子。

    倘若未来安乐能成为中级信使,乃至真正得了传承的灰烬信使,他们说不定还要登门赔礼道歉,姿态有多低,全看对方未来的‘文化’能有多高。

    东坊来的人向围观的人作抱拳礼,当众宣布今日之事已经了结,往后只要不再犯,照旧还是遵守那套老规矩。

    领头的男人抽着烟,一挥手,带着自己的人从人群自动分出的小路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安乐急忙跑过去扶起父亲,咬着牙不想哭出声,眼泪却滚落下来。

    这时候,街坊邻居才热心的过来。

    有人已经喊来大夫。

    有的嘘寒问暖。

    还有的则是夸奖安乐的脑袋瓜子真是聪明,只上过几年学,就考进烬宗成为信使。

    她看着父亲被人抬起来送去诊治,视线穿过人群,一双冷冽的红瞳正凝视着她,那人手里还拿着一个从地上捡的桂花糕,不紧不慢的吃着。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眼神,他转过身没入人流,消失无踪。

    她像是想到什么,急忙穿过人群。

    “槐序!”安乐大喊。

    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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