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匈奴南窥 (第2/3页)
援,弓弩攒射,使其不得轻易深入。此非为全歼,只为迟滞、消耗,划出一条他们不能随意逾越的线。”
张骏盯着那图,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扎了个篱笆……那其二?”
“其二,”林宸的手指从“篱笆”后方的广阔区域划过,最终凝聚成几个箭头,“机动反击。各家再出最善骑射、敢死战的子弟,不必多,每家二三十骑即可,合为一军,约两百骑,由张公统领。”
“我?”张骏一愣。
“张公熟悉地理,威望足以服众。”林宸语气肯定,“此军不守点,不护堡。专司游弋于这三寨防线之后,广布斥候。一旦发现匈奴掠粮归返的小股队伍,或侦得其宿营懈怠之处,便如鹰隼搏兔,全力突袭!不求阵战,只求快、狠,焚其辎重,驱其马匹,救回被掳百姓。一击之后,无论成果,立即远遁,借地形隐匿,寻机再动。”
厅中静了下来。只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和油灯灯花偶尔的噼啪声。这个法子,大胆,甚至有些冒险。将有限的机动力量完全撒出去,像一把沙子扬入风中。
“这是……以攻代守?”一个年轻些的坞主喃喃道。
“是以游骑对游骑,以机动制机动。”林宸纠正道,声音里透出一种冷静的锋芒,“匈奴视我等为圈中牛羊,只待宰割。我们便要让他们知道,这并州大地,草丛里藏着毒刺,阴影中蹲着饿狼。他们抢掠的每一程,都可能变成黄泉路。抢得的每一袋粮食,都可能沾上自己人的血。”
心理的较量,有时先于刀剑的碰撞。他要打掉的,是匈奴那种肆无忌惮的气焰;要建立的,是这片土地上豪强与百姓之间,那根名为“同仇敌忾”的脆弱神经。
张骏猛地一拍大腿:“干了!守是等死,拼一把还有生机!就依林先生之策!我张家儿郎,打头阵!”
有人带头,迟疑便如冰消瓦解。各家最终达成了盟约。很快,三处险要的山口立起了简易营寨,旌旗虽杂,却遥相呼应。而张骏率领的那支混杂却精悍的骑兵,像一股沉默的铁流,消失在北方的丘陵草甸之间。
林宸没有亲上前线。他坐镇中枢,往来信使不绝。前方每一份情报传来,他都要在地图上反复推演,将匈奴可能的动向、各寨的承受能力、机动兵力的位置与状态,在脑中织成一张细密的网。他睡得很少,眼中常布血丝,但眼神却越来越亮。那种运筹帷幄、将千里之外的生死搏杀化为指尖方寸的感觉,既沉重,又带来一种奇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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