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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之噬

    源头之噬 (第2/3页)

全。我们只是供货商,不是警察,没有能力一一核实。”

    滴水不漏。

    宋媛儿注意到,陈东升的办公室书架上有几本很旧的书:《有机合成艺术》《违禁药物化学》《毒品与文明》。

    “陈总对毒品历史有研究?”她问。

    陈东升眼神一闪:“兴趣而已。任何事物都有历史,毒品也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

    “所以你把这些原料卖给制毒者,也是在参与‘历史’?”

    “警官,这话过了。”陈东升收起笑容,“我合法经营,依法纳税。如果法律有漏洞,应该去完善法律,而不是指责守法的商人。”

    谈话陷入僵局。没有直接证据,无法立案。

    但就在准备离开时,宋媛儿在陈东升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纸条。碎片上能看到几个字:“老地方...样品...新货...”

    她把碎片偷偷装进口袋。

    五

    技术科拼凑了纸条:“明晚九点,老地方,带新样品。价格好说。——阿龙”

    “阿龙”是谁?数据库里没有匹配。但纸条上的“老地方”,可能是个突破口。

    通过手机基站数据分析陈东升最近三个月的活动轨迹,发现他每周三晚上都会去城西的“静心茶社”,每次停留两小时左右。

    “茶社可能是交易地点。”唐乐布置监控。

    周三晚上八点半,陈东升准时出现。他不是一个人,带了一个年轻助理,提着一个银色金属箱。

    茶社是日式装修,包厢私密性很好。警方无法监听,只能在对面楼顶用长焦镜头观察。

    九点整,另一个男人进入茶社。镜头拉近,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是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副局长,赵永明。

    “他怎么会在这里?”宋媛儿不敢相信。

    赵永明提着公文包,走进陈东升的包厢。透过竹帘的缝隙,能看到两人握手,然后陈东升打开金属箱,取出几个小玻璃瓶递给赵永明。

    赵永明仔细查看,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交易完成。

    “不是毒品交易。”唐乐分析,“赵永明不会亲自买毒品。那些玻璃瓶里可能是...新药样品?”

    “陈东升在向药监局官员推销新药?他还有制药业务?”

    第二天,宋媛儿和唐乐以“例行检查”名义拜访药监局。赵永明很热情,主动介绍工作情况。

    “最近在加快新药审批,特别是抗癌药、罕见病药,不能让患者等太久。”他泡着茶,语气诚恳。

    “听说有些企业会提前送样品,让评审有个直观认识?”宋媛儿试探。

    赵永明笑容不变:“有这个程序。但都是在监管框架内,完全合法。”

    “华东化工批发,陈东升,您认识吗?”

    “认识,一个热心企业家。他资助了几个新药研发项目,都是针对重大疾病的。”赵永明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文件,“看,这是他们公司参与研发的‘肝癌靶向药’,已经进入临床三期,效果很好。”

    文件齐全,手续完备。一切都光明正大。

    但宋媛儿注意到,赵永明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个很眼熟的玻璃瓶——和昨晚陈东升给他的一模一样。瓶子上贴着标签:“C-7试验样品”。

    C-7。CRX-7的缩写?

    六

    暗中调查陈东升的制药业务,发现了一个复杂的布局。

    他名下有五家关联公司:一家化工原料贸易,一家制药研发,两家生物科技,还有一家医疗投资。

    制药研发公司的主打产品,正是那个“肝癌靶向药”。研发团队负责人,是一个叫吴峰的博士——周启明在科灵生物时的同事。

    “吴峰三年前从科灵生物离职,加入了陈东升的公司。”唐乐调出档案,“他带走了CRX-7的原始数据和部分样本。陈东升投资了他的研究,把CRX-7改造成了抗癌药。”

    “但CRX-7是毒品...”

    “改几个基因靶点,换一个适应症,就是新药了。”唐乐指着专利文件,“看这里:‘CRX-7衍生物,通过调节多巴胺受体抑制肿瘤细胞增殖’。科学上说得通。”

    宋媛儿感到一阵眩晕。同一个化合物,在周启明手里是毒品“幻影”,在陈东升手里是天价抗癌药。

    “所以陈东升资助制毒教学网站,是为了...培养市场?”

    “更可能是为了测试。”唐乐分析,“让那些小作坊当小白鼠,测试不同的合成路径、不同的杂质、不同的副作用。然后他的研发团队收集数据,优化自己的产品。”

    用无数受害者的健康甚至生命,来完善自己的“新药”。

    这比周启明更冷酷,更系统,更...商业化。

    七

    但如何证明?所有行为都在法律边缘,甚至框架内。

    陈东升的制药公司手续齐全,临床试验合规,药监局的审批程序透明。那些制毒的小作坊,从法律上跟他没有直接关系。

    刘伟的制毒教学网站,陈东升“毫不知情”。他只是“偶然”提供了原料。

    就连给赵永明的“样品”,也是“新药研发的必要交流”。

    “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李建国召集会议,“从经济链条入手。查陈东升所有公司的资金流向,特别是海外部分。”

    经侦支队介入。一周后,初步结果出来:陈东升的五家公司,三年间向海外转移了超过八亿元人民币。接收方是开曼群岛的离岸公司,实际控制人无法追踪。

    “他在准备跑路。”唐乐判断。

    “或者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准备转型成‘合法药商’。”宋媛儿补充,“用毒品赚第一桶金,洗白成医药大亨。”

    抓捕时机很重要。如果证据不足,陈东升会全身而退;如果打草惊蛇,他会立即消失。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线索出现了。

    那个在养猪场制毒、说是为了“宝宝奶粉钱”的男人,在拘留所试图自杀。抢救过来后,他交代了一件事:陈东升的手下曾经找过他,让他“测试一个新配方”,报酬是五万元。

    “什么配方?”

    “不知道名字,只知道代号‘天使之泪’。陈老板的人说,这是给绝症病人用的‘安乐药’,能让人在快乐中离开。”男人回忆,“我做了十份样品,他们拿走了。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些人。”

    “天使之泪”的配方在刘伟的网站数据库里找到了。改良版的CRX-7,添加了强效镇静剂,剂量足够时会导致呼吸抑制——安乐死。

    陈东升不仅在研究抗癌药,还在研究“安乐死药物”。而测试对象,是那些绝症患者?

    八

    岚城安宁疗护医院,专收晚期癌症患者。

    警方秘密调查发现,过去一年,这家医院有十七名患者在夜间“平静离世”。死亡证明写的是“疾病终末期,呼吸衰竭”,但家属都提到一个细节:患者在离世前突然精神变好,情绪平静,甚至微笑。

    “回光返照。”医生这样解释。

    但有三个家属保留了一点患者最后时刻的血样。检测结果显示,含有高浓度的CRX-7衍生物和苯二氮䓬类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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