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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间幕:酒会(完,1.9W)

    23.间幕:酒会(完,1.9W) (第2/3页)

一次,看过墓地,那是个合葬的棺材。现在听我说完,血脉、妻子、甚至是他自己,这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人——卡西多里乌斯·德尔库纳斯。

    帝皇(沉默):.

    囚犯(似乎松了口气):我所知道的有关于他的事情已经全部讲完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就得自己去问他了。

    帝皇(皱眉):现在?

    囚犯(微笑):是的,现在。去见他,去问他,然后杀了他。去吧,帝皇,去杀了阿尔法瑞斯。

    帝皇(沉默,随后看向本记录者):随我来,塞勒斯汀。

    他身后亮起璀璨的金色光芒。

    囚犯(对我们喊叫起来):务必杀了他!

    ——

    31,帝国边陲,泰尔。

    此时,距离那场惨烈的、波及整个银河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百二十八年之久。

    或许还有些地方仍在饱受其余毒的折磨,但其中一定不包括泰尔。它没有任何战略资源,甚至不配被一步步地改造成巨型巢都。

    机械教曾有此意愿,但在探测过泰尔的地下矿产后便放弃了这一念头——实在是得不偿失,巢都化是个持续多年的巨大工程,通常只有那些被一点点榨干的世界才会拥有这种待遇。

    对此,泰尔人倒也乐见其成。毕竟他们的人口并不算多,如若故乡真的成为巢都,势必就要引来一大批星海间的流民入住。

    这点是不容分辨的,帝国的官僚们不会在这件事上讲究半点情面。

    于是,老人们总是这样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是啊,现在这样就很好。

    泰尔逃过了战火,虽然在战争期间交了大量的什一税导致人丁稀少,但也正因此,泰拉方面也没有再派人过来,似乎已把他们忘记.天高帝皇远,周边无战线,就连海盗和异形都不屑于来这个偏僻荒凉的地方。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好?

    就这样,泰尔人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和平,但也得到了一些新的传统。比如对邪教徒和混沌之流的警惕,又比如一个节日。

    帝皇升天节。

    人们总是喜欢庆祝的,哪怕泰尔由于老人众多的关系仍然在流行帝国真理,而非神皇信仰,但节日就是节日,谁会不喜欢过节?

    老人不会,年轻人不会,官员们更加不会——送礼可是种可以名正言顺行贿的机会。

    很多人没勇气贪污巨款,逢年过节收点精致的小礼物的胆子倒是绰绰有余。这些东西达不到上称的重量,还能实实在在地改善一下生活:什么?这串项链?啊,是给我夫人的。那块漂亮的数据板?是我女儿的.

    而洛伦佐·德尔库纳斯,一位城市日常维护部门的小小主任,也是这些能够收到大量礼物的人中的一员。

    尽管他算不上什么大官,但‘日常维护’这四个字实在是太能做文章了。不过,按照这个家庭的习惯,收礼和接待的事情通常与他无关,真正负责这件事的人其实是他的妻子,安娜·德尔库纳斯。

    听来或许有些奇怪,可认识这对夫妻的人都知道,安娜夫人才是家中管事的,而洛伦佐先生基本上是个甩手掌柜。他甚至懒得对家中仆人发号施令,下班后也没什么社交活动,一年到头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内忙碌不断,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

    有趣的是,他在年轻时其实是个非常暴躁的人,经常一言不合就与人大打出手。他的父亲,在本地颇有盛名的一位老先生在几次三番地去警局捞他出来后终于忍无可忍,索性大手一挥,将年轻的洛伦佐塞到了泰尔的军队中去。

    结果,他反倒在那个严苛的环境里如鱼得水,仅仅两年后便当上了一名军官,后面甚至还主动报名,申请前往有战争的世界服役。

    这件事让他的父母气得够呛,有不少老人甚至觉得他们俩最后是活活气死的。

    总之,在十二年后,洛伦佐·德尔库纳斯以军官的身份光荣退役,回到了故乡,带着不少荣誉。只是,和其他满载而归的军人们不同,来迎接他的只有一位年迈的管家——他的父母早已去世,只给他留下了一间老宅以及一笔不菲的遗产。

    除此之外,便是两封遗书。

    其中到底写了什么,是斥责或是和解,答案恐怕只有洛伦佐自己清楚。

    而人们只知道,仅在一年后,洛伦佐便和一位他在某次舞会上认识的女士结了婚,两人的婚后生活相当和谐,只是他愈发沉默,甚至有了点深居简出的避世苗头。不仅如此,他还把类似于客人来访之类的事全都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来做。

    不过这也是好事嘛!老人们这样评价道。反正洛伦佐也不怎么会说话,他不出门也是好事,免得他又一言不合就打断人家的骨头!安娜可不同,她可是个善良的好人,就让她代劳吧!

    由此可以看出,和不善交际且脾气暴躁的洛伦佐先生不同,安娜小姐在人们心中是个能说会道的亲切形象。

    此事倒也的确如此,好比此时,这位身穿得体长裙坐在会客厅主位上的夫人正微笑着接待她丈夫的同僚

    一整个上午,这笑容始终不曾从她脸上消失,似乎会永远那样生动下去。

    被父母们带上门的孩子们要么特别怕她,要么就特别喜欢她,而她也给每个孩子都送了礼物。有的是玩具,有的是一大盒昂贵的糖果。这件事总能让那些上门送礼的人们面上的笑容多出几分真正的和煦,毕竟,他们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收到回礼。

    还有些从衣着上便能看出生活较为拮据的人,安娜夫人也同样一视同仁,甚至还特意将他们多留了一会,好聊上几句,并以丈夫的名义承诺了几件无足轻重的工作上的小事.

    就这样到了下午,当最后一位客人也离开德尔库纳斯老宅之时,安娜夫人面上的笑容方才消失。

    她平静地吩咐仆人将礼物都收集起来,便回到了她自己的书房,开始依照记忆力写名单。

    等到办完这件事,她才换了身休闲的家居服,卸下了妆容、放下了头发,去往夫妻二人的私人餐厅用餐。

    “洛伦佐。”安娜推开门呼唤道,声音显得温柔且悦耳。“今天有好多人上门找你。”

    “嗯?啊?好。”

    直到妻子入座,洛伦佐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慢半拍地回应着她的话,手上动作却不慢,两只手以一种惊人的稳固将复杂的电子元件链接在了一起.

    滋滋的电流声随后响起,洛伦佐满意地向后靠去,面上露出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微笑。

    他手边摆着美味的食物,而他却一口未动。

    “你又成功了?”安娜惊喜地问。

    “是的,又成功了。”洛伦佐说。“最困难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接下来只需要做些重复的计算工作就行。等到春天,我们名下就又能多出一份专利了。依照我的预测来看,这能让大部分人的冬季供暖费用减少百分之四十。”

    “不是我们。”安娜纠正他,却忍不住笑。“而是西奈尔·科斯顿,一个足不出户却在近年来声名鹊起的大发明家.”

    洛伦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如此反驳:“才十几项专利而已。”

    “十几项?还而已?”安娜瞪了眼丈夫。“还好我让你用了假名和假账户,否则那些闻讯而来的记者们会怎么写你?年轻有为的洛伦佐·德尔库纳斯先生口出狂言,打算继续为泰尔发挥他的才能,研制另一百项专利!”

    “你太夸张了怎么可能到一百个?能再有二十个我就知足了。”

    安娜夫人笑着端起餐盘,坐到丈夫身边,同时很没形象地将腿翘到了他腿上。

    “我现在就已经很知足啦。”

    “为什么?”洛伦佐不解地看向他的妻子。“结婚时我说过,要让你衣食无忧的,现在恐怕还差得远呢。”

    “你已经做到了,亲爱的。”安娜望着他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嫁给你的。你的那时候名声可不好,人们都说你是个暴脾气,入伍前就打断过别人的腿,入伍回来后谁知道会怎样呢?”

    “知道那次舞会你要参加时我本来还担心了一阵,毕竟是在我家举办,万一你和谁发生冲突了怎么办?可你没和任何人吵起来,就那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酒。舞会散场,大家都乘车回家,唯独你选择步行。”

    “我担心你醉倒在路边冻死,又怕你不愿意坐我家的车,就只好派管家跟着你。他回来后却告诉我,你在路口那里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分给了一群流浪汉,还抱着他们唱歌”

    洛伦佐咳嗽一声,别过脸去:“你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

    安娜笑眯眯地说道:“可你也没说你会定期去捐款、去做义工呀?对了,那首歌到底叫什么?管家哼了一两句给我听,但我完全没印象,是你在服役时听到的歌吗?就像你学到的这门手艺一样,都是那位叫尼欧斯的先生教你的?”

    “是的。”洛伦佐转过脸来。“这首歌应该算是民谣吧,他说这是古泰拉人写的。”

    “叫什么?”

    “我不知道名字。”

    “那你再唱一遍给我听。”

    洛伦佐张开嘴,犹豫了一下,刚想发声,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他们婚后所请的管家,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先生在门外沙哑地喊道:“夫人,又有客人来拜访了。”

    安娜咳嗽一声,放下腿,整理好裙摆,再开口时声音已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他叫什么?可带了家眷来?”

    “那位先生自称为尼欧斯,带了一位名叫塞勒斯汀的年轻女士。”

    砰的一声,洛伦佐·德尔库纳斯的膝盖撞到了桌面,他迅速、笔直且完全不受影响的地站起了身。

    安娜笑着看了过去,她本以为丈夫面上会是和军中老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未曾想到自己看见的竟是一种此前从未在洛伦佐脸上出现过的神情.

    它让她觉得陌生,觉得不安,甚至隐有恐惧。

    “洛伦佐?”安娜轻声呼唤,而她的丈夫没有说话。

    门外,管家再次询问:“是不方便吗,夫人?要我去让他们再等等,还是请他们明日再来?”

    “不,都不必。”

    “呃,老爷?”

    “让他们稍等一会,我很快就到。”从不对家中事务发表任何意见的洛伦佐先生如是说道。

    他紧皱着眉,神情冷硬如铁。

    望着这张脸,以及这个表情,安娜·德尔库纳斯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极其强烈的恐慌

    但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她换好衣服,和洛伦佐一起抵达会客厅时,那个精明且善良的安娜夫人又回来了。

    门被仆人推开,她看见一位中年男子,以及一位年轻的女士。

    那位女士的衣物颇为严肃,色调也很阴沉,左手手腕上还以僧侣们才会的方式缠绕着一串念珠。男子则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与洛伦佐描述中的那个博学且全能的形象完全对不上号。

    门在他们身后合拢,仆人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会客室内却一片寂静,唯有墙壁上精美的木制挂钟滴答作响。

    片刻后,洛伦佐向前数步,对他的那位老战友开了口。

    “你来了。”他沉声开口。“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这句话缓缓落下,此前被安娜主动忽视的那阵恐慌却再次涌起——久别重逢的战友会这样互相问候吗?

    一个猜测猛然出现:洛伦佐对她说了谎。

    洛伦佐口中的老战友尼欧斯点了点头,简单直接地回道:“你弟弟让我来找你。”

    弟弟?你还有个弟弟?

    安娜瞪大双眼,本想立即发问,但终究没有这样做。

    愤怒吗?大概是有的,任谁被这样隐瞒都不会开心。但洛伦佐的确是带着她一起来到这里的,这就表示,起码这场对话他是不想瞒着她的而安娜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将这些家事问出口。

    她皱起眉,选择了沉默,目光因一阵突如其来的沙沙声而放到了那位名为塞勒斯汀的女士身上。

    她惊讶地发现,后者竟然正低着头书写着什么。

    她在干什么?

    “他让你来的?”洛伦佐似乎叹了口气。“好,那我大概就明白了.我还以为时间能再久点。坐吧。你也坐,安娜。”

    言罢,他率先入座,安娜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右手边,名为尼欧斯的男人则坐在了他们对面。至于那位女士,她没有选择舒适的扶手椅,反倒坐在了一旁的高矮凳上,扔埋头写个不停。

    “他怎么样?”

    才刚刚落座,洛伦佐便抛出了问题。安娜注意到他的双手正紧紧地搭在一起,指尖泛白。

    “他快死了。”

    尼欧斯——洛伦佐描述中那位救了他性命的上尉——以一种平静到几乎不真实的语气如此回答。

    安娜被这个骇人的回答刺得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洛伦佐却几乎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换了个坐姿。他此前尚算坐得有仪态,此刻则向后靠去,脊背紧贴柔软的椅背。

    过了一会,当挂钟的秒针滴答了快两百下时,他才慢慢地开口。

    “那就代表一切都快结束了,但一切也正要开始。”

    安娜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困惑: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这整件事都让她难以理解,先是一个只存在于丈夫口中的老战友来访,再到莫名其妙多出的一个快要死去的弟弟

    沉思的间隙,她不自觉地用手臂环抱了自己,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她难以说清它究竟来自何方,只觉得这场谈话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甚至会让他们平静美好的日子彻底毁灭——但是,只一转眼后,她便又觉得这种想法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你们两兄弟向我隐瞒了许多事。”名为尼欧斯的男人又说道,声音里隐隐有些责备。

    “隐瞒?”洛伦佐摇摇头。“不,我们没有隐瞒任何事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你的授意与默许下进行的,上尉。”

    此言一出,安娜看见那男人似乎有些惊讶,似是对那个称呼不解。

    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而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只觉得陌生的人只是头也不回地朝她伸来右手。他的手掌很宽厚,指腹布满老茧,中指的第二指节上还缠绕着一层绷带。那是他上周二通宵试验后不慎留下的一个伤口。当时血流如注,现在已经结咖。

    安娜很熟悉这只手,她与他结婚已有八年光景,他们每日晚饭后都会手牵着手沿着城墙走一段时间。

    她伸手握住它,得到一阵暖意,心中却愈发寒冷。

    曾是她丈夫的那个人接着说道:“不然呢?你不会指望他们给你更高的军衔吧?你可是在临近退伍前殴打了好几位克扣我们军饷的后勤官员,他们没让你上军事法庭都是个奇迹了。”

    此刻,他对那所谓的‘上尉’说话时的语气已变得熟稔

    安娜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这种语气,以及那一番话,无非都只是在努力地尝试要去打消她的疑心罢了。

    她用力地握紧他的手,心中怒火已膨胀到了难以抑制的地步。她很想就这样甩开他的手然后咆哮一番,就此走掉,可她没有这样做。

    而上尉点了点头:“是,你说得没错。”

    简单的一句回答后,他却将目光转到了安娜脸上,身体也变得前倾——安娜有些不可思议地意识到,此人在关心她。

    实际上,不仅如此,他那双眼睛简直会说话:洛伦佐·德尔库纳斯欺骗了你,对不对?告诉我吧,只要你说,我就立刻惩罚他。

    安娜用力地眨眨眼,将这段莫名其妙的臆想驱逐了出去,随后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属于德尔库纳斯夫人的会客室微笑。

    “实在不好意思,上尉,我丈夫与您久别重逢,太过激动,竟然忘记了吩咐仆人们准备茶水请允许我暂离片刻,好吗?”

    说着,她便站起身,手也悄悄地抽动了一下,想与那只她现在已十分憎恨的手分开,但那人没有允许。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属于洛伦佐·德尔库纳斯的神情又回来了,但这次不再令她心生爱意,而是犹如眼中入刺。

    “对不起,安娜。”他低声说道。“我明白,眼下正在发生的事,对你来说无异于一场恐怖的噩梦”

    “你在说什么呢?”安娜假笑着告诉他。“我只是要去替我们的客人准备茶水而已。”

    陌生人站起身,仍不松手。他极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请你相信我,好吗,安娜?”

    安娜很想说好。

    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在她眼前浮现,短暂的数秒,漫长得却像是走完了一生——现在说来恐怕有些好笑,但他们其实真的做过这样的计划,就连墓地的位置都有考量

    安娜坚持要两个墓地,而洛伦佐却只想要合葬。

    那些美好的争吵从记忆的深处缓缓涌来,抵达耳边,让这个边陲之地的寻常女子双眼一片晶莹。

    她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抽身离去,甚至亲手关上了会客厅的门。

    急促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洛伦佐·德尔库纳斯双手抚面,重新坐了下来。沉闷的叹息声从手掌之后传来,带着货真价实的颓丧。

    他的父亲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一言不发。记录者专心致志地挥舞笔锋,握剑时都未曾这般用心。

    放下手,阿尔法瑞斯扯出一个毫无笑意可言的微笑。

    “好吧,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好久不见,父亲。”

    “的确。”他的父亲点点头。“你甚至都成家立业了。”

    只在瞬间,这句话便让阿尔法瑞斯的假笑彻底地僵在了脸上,而父亲才刚刚开始。

    “你们怎么认识的?婚礼在什么时候举办的?她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有考虑要——”

    “——够了!”阿尔法瑞斯不得不提高音量。“你特意来到这里找我,就是为了聊这些家长里短的吗?!”

    父亲如是反问:“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怎能不多问一些?”

    阿尔法瑞斯眯起双眼,忽然冷静了下来。

    “原来如此,你以为我是真心如此?不,这一切不过都只是伪装的一环而已。你太小看我了,父亲,我是马卡多的学生。”

    “他的学生又如何?”

    阿尔法瑞斯不自知地露出一抹冷笑:“他是台冰冷无情的机器,因此我——”

    父亲再次打断他。

    “——他近来很喜欢抽空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你口中无情的机器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样的事。同理,假如你真的和你臆想中的那个马卡多一样,你就不会看似平静地坐在这里,说些拙劣的谎话以作补救。”

    阿尔法瑞斯沉默了。

    墙上的挂钟仍在精准地计时,秒针滴答作响。每天清晨,一位仆人都会来察看它的状况,并与城中钟楼上那个最精密的大钟投射在天空的时间做对比。无论挂钟是快是慢,只要与钟楼上的大钟不符,便是一种错误,必须得到改正。

    城中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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