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愿辅之以制 (第1/3页)
朱标微微颔首:“教学立于实战,若学制空谈未行,亦恐成戏。望诸位实到校场之中,日观冰营作息,无虞则可入学。”
朱元璋御前俯视良久,缓声道:“朕观此举甚喜。冰营之教,非单止兵,更教民心。冬寒之中,愿诸臣先冷后暖,别样风味。”
众臣再拜,“愿受教于冰营”。
夜深,朱瀚立于殿后长廊,观太子与顾清萍并肩而笑。月色皎洁,却难掩初冬之寒。
他抬眼看向东宫灯火,一声轻叹:“此授冰与火之教,正合大明格局。风雪之中,惟有铁者能炼魂;人心之中,唯有行者能立命。”
黄祁立于侧:“王爷,又一局打开,臣当随王爷而动。”
朱瀚轻拂长袍,目光柔和却冷峻:“伴他走下去,黄祁;不是为我,而是为大明。东宫之道,从此便是你我之责。”
他转身,雪光映出背影,伸手抚盏热酒,喃喃自语:“寒露将冷,风起天涯,尽头,便是雪压颈项之时;抬首,便是朝露未晞之日。”
翌日清晨,宫中尚未开鼓,东宫却早已灯火通明。
顾清萍亲自督办内府案牍,诸内侍、书吏、侍女进出如流,竟比往常朝会还繁忙。
朱标披着银白狐裘,立于书阁石阶之上。
他望着天边浅浅曦光,道不出喜怒,只问身后吴琼一句:
“外头可稳了?”
吴琼点头:“昨夜冰营之议,诸部皆遣人送来折子,六部三寺、两监皆表态支持;户部更言愿调银两四万贯,助设‘冰营长学’。兵部尚书张隽亲口传话:东宫设阵教兵,胜于纸上议兵。”
朱标抿唇轻笑:“不愧是皇叔一手布下的局。”
他顿了顿,语气却陡然一转,“但我不想只在皇叔留下的棋盘上做个好子,我要自己布盘。”
“殿下的意思是……”吴琼抬眼。
“下一步,轮到我立棋。”
朱标望着远方,“既然冰营初成、朝野皆应,我要借这一波声势,设‘策士台’。”
吴琼神情微震:“策士台?殿下要设太子府参议之府?”
“正是。”朱标缓缓开口,“王叔有黄祁、杜世清,我亦需有一群真正能为东宫谋天下者,不是朝廷现成的官,不是父皇的眼线,不是宗室附从,而是我亲自挑选、训诲、磨砺之人。”
吴琼思忖片刻:“这一步,怕是会有人非议,皇上也未必……”
“但这是我该走的路。”朱标目光坚定,“我既是储君,不能永远寄人檐下。”
同日,王府书房。
朱瀚披着羊皮斗篷倚窗而立,窗外积雪未消,窗内火炉正旺,黄祁一边烹茶,一边听杜世清低声道:
“王爷,属下打听到,太子确有意设策士台,选贤纳谏,亲自制定授业与升迁之法。”
朱瀚未语,只目光微沉。
杜世清继续道:“太子之意不难猜——他要自立幕僚班底,自筑东宫之梁,不再依附朝中既有体系。”
黄祁皱眉:“这恐怕会引起部分老臣不安。”
朱瀚轻轻抬手,止住两人议论,缓缓道:“这是他早晚要做的事。也是我希望他能做的事。”
杜世清一怔。
“辅之者,终不能为其身替代。”
朱瀚语气低缓,却清晰如刀,“今日他敢立台,敢引才,敢选人,那才是真正踏上登基之途。”
黄祁道:“王爷的意思是……”
“我们不动。”朱瀚转身,面上带着淡笑,“只需静观,看他能吸引多少真才实学之士,看他如何立规矩,立门槛,立声誉。”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那一丛初雪梅:
“若策士台能成,东宫之名,不再是储君之名,而是治世之名。”
三日后,东宫正式发榜:
“凡文采可议、律令明达、兵道有识者,皆可投策东宫‘策士台’,一月为期,择贤录用。策题三道,试心一篇。”
京师震动。
一时之间,士林士子奔走相告,翰林学士亦纷纷私遣门人前往。
甚至有早年辞官在乡的清流旧臣,亦暗自入京,欲观此策之实。
与此同时,朝中诸王亦有所动作。
燕王朱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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