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读圣贤书,行圣贤道 (第1/3页)
身为一州刺史哪能不知道,有些狠话说得再多,也是意义不大。
但不说不行。
因为这些话不是给李靖听的,更不是给那位燕国公听的。
而是说给下面的人听的。
否则的话,他们这些上位者颜面何存?
此外,他又何尝不知道放这些虎狼进来,无异于明晃晃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插上钉子。
膈应不说,日后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可知道归知道,面对对方摆出这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他、或者说幽州牧袁奉又能怎么办?
直接撕破脸皮,上演一出幽州之乱?
且不说己方胜算明显不大。
就算能胜,又能如何?
在一切还没有准备好的前提下,过早的暴露,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所以有时候该忍,还是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戒急用忍,才能成就大事!
就此,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只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来日时机到来,究竟鹿死谁手就看各自的手段和实力了。
“撤吧。”
胸中积蓄着一股怒火的涿州刺史,眼下是一刻也不想跟这些幽北武夫再行废话。
冲涿州军统将吩咐一声,就要撤回神念。
可这时,李靖却是喊住了他。
“刺史稍等。”
虚空神念有些不满。
“还有事?”
李靖手中马鞭一指躲在涿州军身后的溃兵。
“他们留下。”
再也压制不住情绪的涿州刺史勃然大怒。
“莫要欺人太甚!也莫要以为本刺史怕了你镇辽军!”
李靖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本中郎兴师动众越境剿灭乱匪而来,若是毫无收获,回去如何交代?故而还请刺史行个方便。”
言辞恳切,理由也让人无可辩驳。
至于说交代,回去交代是假,如何向神都交代才是真。
对此,涿州刺史沉默了一阵,最后只冷哼一声,便彻底寂静无声。
一旁的冯参性子急,当即就要翻脸,却被李靖所阻拦。
直到涿州军径自离去,将那一众全然懵神的溃兵抛下,他才反应过来,笑骂一声。
“这老瓜瓤子话也不说明白,平白让人误会!”
而此时,尚未明悟过来自己这些人已经彻底沦为弃子的一众溃兵,眼中尽是‘等等!我还没有上车’的错愕。
刚要惊惶不安向着涿州军的屁股后面追去。
只可惜迎接他们热情的,却是一阵毫不留情的冰冷箭雨。
‘完了……’
看着前方黑压压一片的虎狼铁骑缓缓压来,一众溃兵如丧考妣。
心中绝望到了极点之下,有人想要出声咒骂、想要揭开某些真相。
可旋即却惊恐地发现但凡涉及某些紧要处,自己张嘴却是无声,更别说那个曾经被他们视若神明的人名了。
从未面临过如此可怕境遇的他们,眼下彻底傻眼。
有心思灵巧一些,当即呼喝一声。
“散开跑!只要跑得快,他们抓不过来!”
事实上,所有人都清楚对方有诸多强者在阵,又怎么可能抓不过来?
不过是在绝境之下,搏一丝死中求活的希望罢了。
而这时,那一片黑压压的虎狼铁骑中忽然传来一声冷哼。
“妄动者死!束手就擒,或可免死!”
说话间,便见到一阵恐怖的箭雨覆盖而下,瞬间将那些想搏一线生机的溃兵钉杀在逃跑的路上。
看着那些连人带马有如刺猬般的惨烈景象,剩下的溃兵下意识勒马驻足,僵硬在了原地。
“投降,真可免死?”
策马近前的黑甲铁骑冷哼一声。
“军中无戏言。”
从六扇门收集的信息,以及他们一路所目睹的幽南景象来看,这些州牧府豢养在外的私兵,有一个算一个全杀了,肯定有不少被冤屈的。
但若是十抽其一,漏网之鱼却绝对海了去了。
所以就这么放过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这么杀了他们,又实在太过浪费,也太过便宜他们了。
那么接下来那茫茫草原的矿山矿洞,也就成了他们的最好去处。
不谈什么改过自新,只论物尽其用。
而尚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未来命运的溃兵们,面对黑甲铁骑的保证,先是愕然了一阵,随后便涌出无尽感激。
忙不迭丢下兵器,下马请降。
而实际上就算他们知道自己将来要面对什么,估计也生不出太大的反抗心思。
毕竟已经见识过战场惨烈的他们,哪还有什么建功立业的雄心大志?
能活就行。
哪还能讲究太多。
……
冠军、镇辽二城文吏们也没想到,自己等人南下接引的第一批人,并不是什么北上百姓,而是一群刚刚卸下兵甲的俘兵。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拿这些人练练手,熟悉熟悉流程。
说到底,自古以来人口的大规模迁徙,看似波澜壮阔,可真要是将视野下沉,便可看到那沿途的艰辛乃至无数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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