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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事了

    第二十二章 事了 (第1/3页)

    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落入顾濯眼中的那几行字,每一个都是近些天来许多人刻意进行回避的问题,墨迹不见锋芒,却又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意味。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字都是那位皇后亲自提笔所写。

    白纸上的第一个问题十分直接,问的就是清净咒。

    当天,顾濯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入清净咒所形成的空明世界,以此化解自身的伤势,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监正甚至在身死前亲口提及过这件事情。

    曹公公看着顾濯,认真问道:“顾公子您过往二十余年人生当中,不曾接触过道门所持修行之法,在道门中唯有楚珺这一位朋友,何以对清净咒有着这般超然造诣,让监正本人对此也不得不自愧不如?”

    顾濯没有说话。

    曹公公也不介意他的沉默,视线落在白纸上,皇后亲手写下的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还是和清净咒有关,清净咒对道心亦有影响,因此当时宋景纶以清净咒对你出手的做法,必然是他当时最为真实的念想,但他又在刹那之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整个过程是不合常理的。”

    顾濯安静听着,一言不发。

    曹公公还是无所谓,看着顾濯的眼睛,最后问道:“你认为监正是因何事对你抱有杀意?”

    房间里一片安静。

    就在他以为今天得不到答案,准备留下那张白纸,起身离开的时候……听到一句话。

    “你对这三个问题的看法是什么?”顾濯忽然问道。

    曹公公摇了摇头,说道:“我就是一个把话带给您的人,对这几个问题没有任何看法。”

    顾濯又道:“如果我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又将如何?”

    曹公公沉默片刻后,无奈说道:“顾公子,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顾濯若有所思,说道:“所以你真就只是一个带话过来的人。”

    曹公公说道:“不错。”

    “关于这三个问题都有一个答案。”

    顾濯很认真地看着他,温声说道:“为了避免你把我的话带过去,又把她的话带过来,一天到晚在两边跑来跑去,那我还是不说了。”

    曹公公突然沉默了。

    顾濯笑意温和,说道:“换一个人过来和我聊吧,就算她不想来见我,那也不该是你来见我。”

    ……

    ……

    人去楼未空。

    余笙就在房间的另一侧,始终有在听这场谈话。

    她与寻常少女找不出什么区别,正在把一碗蟹黄粥当早饭在吃。

    盛夏未至,深秋还远,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如此肥美的一只大螃蟹,熬煮出这么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

    顾濯走到她身旁。

    余笙动作很自然地把那碗粥挪远,随意说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顾濯有些无语,看了一眼她轻轻搭在肩膀上的那根蓬松麻花辫,说道:“其实我不擅长判断这些事情。”

    余笙说道:“我也没觉得你擅长过。”

    言语间,她喝了一口粥,心满意足到眼眸明亮如若雨后新空。

    顾濯说道:“但我不担心。”

    余笙问道:“因为有我在?”

    顾濯嗯了一声。

    “忘了告诉你了。”

    余笙看着他说道:“其实我也不擅长阴谋诡计。”

    顾濯说道:“我也没觉得你擅长过。”

    余笙不说话了。

    片刻之前,她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顾濯看着她,忽然问道:“你破境了吧?”

    余笙神情淡然地嗯了一声。

    顾濯说道:“螃蟹是从苍山里捞来的?”

    这一次余笙是真意外了。

    她有些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顾濯说道:“猜的。”

    余笙安静了会儿,然后认真说道:“下次我会算你的份。”

    顾濯说道:“不客气。”

    都是很随意的话,无关神都的当下局势。

    就像从山那边升起的太阳,不管人们见或不见,它总是在依循着自己的道理行事。

    这看似寻常,但正是这种寻常言语,往往能给予人莫大的坚定信念。

    ……

    ……

    在曹公公离去后的当天下午,又有一位新的客人前来拜访。

    按道理来说,这位客人本不该掺和到此案当中,奈何他与道门有着深厚渊源,曾经拜师玄都,道法造诣之高深犹然胜过监正。

    偌大大秦,以道法与他相提并论者,绝对不足一掌之数。

    那么他理所当然有资格对清净咒之谜做出判断。

    这人是青霄月。

    顾濯与此人有过纠缠,事实上却只见过一面——在云梦泽的最深处。

    虽然在那以后,青霄月曾经奉命紧随在他的身后,但两人始终未曾真正相见,更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

    故而,今天才是第二次见面。

    顾濯望向青霄月。

    青霄月依旧不修边幅,衣衫谈不上褴褛,但与整洁相距甚远,看上去就是一个住在深山里的野道士。

    然而他从裴今歌以及很多人处都得知,此人办事时的性情与外貌截然相反,近乎是苛求。

    “这件事我本不打算掺和。”

    他看着顾濯说道:“因此我是从外面赶回来的。”

    顾濯问道:“你的伤势好了?”

    青霄月微微一怔,然后笑了起来,说道:“这是寒暄?”

    顾濯摇了摇头,说道:“主要是觉得你命太苦。”

    听到这句话,青霄月望向他的眼睛,没有从中看出任何多余的意思,有的都是寻常情绪。

    “为什么这么觉得?”

    “还要为什么吗?”

    余笙的声音响了起来。

    与之前曹公公到访时不同,这一次她就在顾濯的身旁,而不是屏风后。

    她接着说道:“去年被盈虚伤了,伤还没好又为了救林挽衣和无忧山战了那么一场,到今天还没能停下来休息,说你苦命不挺正常的吗?”

    青霄月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道:“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下一刻,他的唇角翘起。

    一个苦涩中夹杂着几分郁郁的笑容随之而浮现。

    青霄月看着余笙,叹息说道:“那为了让我的命稍微不那么苦,我们便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余笙望向顾濯。

    顾濯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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