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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白南明之死

    第六十五章 白南明之死 (第2/3页)

事,自她而终。”

    “是的。”

    余笙唇角微微翘起,浅浅地笑着,大概是很满意这个八字。

    她看着端坐在石上的那人,最后说道:“师父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

    ……

    ……

    多年以前,白帝山有变故生,羽化气息外泄。

    白皇帝无法离开神都,于是长公主殿下亲赴白帝山,着手解决此事。

    在数年时光中,她最终寻找到两条道路,

    其一是相信后人的智慧,短暂地掩埋这个问题,让数百年间的白家祖训继续延续下去,如同诅咒般紧紧地追随着白家的血脉,直至迎来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其二便是顾濯所言。

    其时白南明的境界已然绝世,与登仙之境仅剩一步之遥,尽管这一步或许穷尽余生都无法踏出,她仍旧是人世间的最强者之一。

    像她这样的人,只要愿意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么,这世间绝大多数问题都不是问题。

    迎刃而解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于是。

    白南明最终选了第二条路,让这千年间的百千万事,自她而终,再不重现。

    是的,坐在湖心石上的那人就是她。

    更准确地说。

    是白南明的遗蜕。

    ……

    ……

    湖畔一片安静。

    余笙微仰起头,让阳光为自己带来真实温暖,唇角笑意仍在。

    顾濯沉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哪怕在事前有过再多的预感,所有的线索都已指向这种可能,然而当事实确切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还是无法做到平静以待。

    说什么风轻云淡,道什么清规戒律,人终究就是人,那就要有喜怒哀乐。

    余笙没有打扰顾濯,更没有说任何的话。

    比如那些她不曾真的死去,她仍旧真实地活着,只不过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这些话当然可以说,当然也是事实,但……人在这种时候不见得需要这样的事实,更不见得需要这样的安慰,安静就是最好的安慰。

    “之前我一直不太明白。”

    顾濯的声音在突然间响起:“为什么你始终在坚持我不是他,为此主动寻找诸多理由,又在去年说一切都要忘记个彻底。”

    “其实这事真没你想的那么高妙,就是很肤浅的一种念头,主要是我有些看不惯别的脸。”

    余笙微微一笑,自嘲说道:“只不过后来我忽然发现,其实我对他的长相已经模糊,如果不是之前和你那次回忆的话……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忘了吧。”

    顾濯沉默片刻后,说道:“好像……我也是这样的。”

    时光是天地间最为锋利的那把剑。

    剑锋过时,你往往没有任何的感觉。

    直到多年以后竭尽力气仍旧无法拾起旧回忆的那一刻,你才知道它其实已经来过,在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留下让你刻骨铭心的伤痕。

    “抱歉。”

    顾濯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难过。”

    余笙偏过头,望向他。

    那张脸上没有泪水在流淌,只是安静,有些木然。

    顾濯蹲下身来,在湖中捧起清水搓洗脸颊。

    他洗得很是认真,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至双脸微微发白。

    水花随着他的双手而出现,如若被赋予灵魂的生命,正在跳跃起舞。

    再次站起身时,一块手帕出现在顾濯眼前。

    来自余笙。

    他沉默片刻后接了过来,认真而仔细地擦去脸上水渍,让自己看着不再是憔悴的,是与今天明媚阳光相映衬的明快的。

    余笙轻声说道:“要去看看吗?”

    “嗯。”

    顾濯迈步入湖,与少女并肩而行,朝湖心石去。

    伴随着他们的靠近,湖面越发平静,片刻前有过的微风消失无踪,就像是一面无暇的镜子。

    镜面越发清晰,连一缕波纹都不再生出,静成冰面。

    一道冰冷彻骨的寒意无声出现,于冰面而起,从下往上笼罩向顾濯和余笙。

    这道寒意是如此的可怕,在时过多年后的今天,仍旧有着羽化的强大。

    然而当它来到两人身上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寒冷尽数消失无踪,连半点都不曾留下,有的只是春风之暖。

    湖面再次生波,泛起的冰悄无声息地散去,湖畔密林的枝叶正在随风起舞。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柔,与美好。

    顾濯止步。

    湖心那块剑石,与他相距不过半步,所有的画面都是那么的清晰。

    白南明坐在剑石之上,面容为变幻山水所遮掩,不得半点真实。

    他沉默地看着,沉默地想着那些无意义的事,最终他平静地向前伸出手。

    指尖穿过那片山水,落在已然陌生的熟悉面颊上,带来久违的触感。

    是冰冷,与孤寂。

    顾濯的身体变得很是僵硬。

    片刻后,他轻声说道:“手帕可以借我吗?”

    余笙自无不可。

    沾水,拧干,递过去。

    顾濯接过手帕,很认真地替白南明擦了擦脸,忽然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余笙说道:“这样很好。”

    顾濯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的。”

    彼此都是陌生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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