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逆流行舟 (第2/3页)
毫无区别。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天道宗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道主复生,晨昏钟自会归来。
……
……
天色已晚,夕阳沉山。
顾濯醒过神来,见湖水已然一片漆黑。
他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座于前年被余笙挥刀斩做废墟的道观,眼中便也没了那位院长的尸体。
接着,轻舟借满天星光为引,倏然掉头南去。
如无意外的话,顾濯不准备让晨昏钟现世。
他答应余笙不参与接下来的那场战争,便也不该让棋盘上横生变数,理应安静安分到底,成为一个隐姓埋名的局外人,观棋不语。
事实上,就算没有余笙他也不见得愿意掺和进去。
原因无非那么几个。
大秦为这一战布局多年,手握胜券,禅宗与清净观终究是因不安而被迫入局,在这场战争中天然处于劣势,他没有必要为此承受巨大风险。
其次在于他从未对禅宗有过半点好感。
哪怕这一世的他和无垢僧算得上是朋友,他的态度依旧不变。
——世间可以有佛经,但不必有佛。
清净观不是天道宗,观中唯有楚珺一人值得真正在意,而她当下的境界根本没资格参与到这场巨变当中,何必多加理会?
至于站在大秦那一边,对顾濯来说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余笙的请求让自己维持中立,这是最好的选择。
顾濯是这么想的。
准确地说,近些天来的他都是这么想的。
从白帝山上离开,数千里路云和月,至云梦泽上以轻舟为床入睡,他从未真正放下此事不去思考。
与拖泥带水没有关系,而是他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眼前笼罩着一层挥之不散的雾气,雾气深处藏着的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未来。
这才是顾濯憔悴的真正原因。
不是沮丧,并非难过,而是心神尽数沉溺其中,仍旧不得其解的缘故。
想着这些事情,轻舟已过万重山。
夜色下,渡口人烟寂寥,灯火自然稀疏。
此时无雨,不与前年景色同。
走在夜风中,顾濯随意寻了一家店,简单应付了顿晚饭。
然后他不走城门,翻过城墙,沿着旧记忆,开始登山,
时值夏末,山间夜路已然开始泛起凉意,为野树林所笼罩的无光道路很有幽冷的感觉,但却让顾濯走的格外舒服。
山道旁散落着为数不少的庙宇,灯火透过枝叶落入眼中,那一个个头颅被照得油光发亮,格外惹人目光。
不时有解经声被夜风送入顾濯耳中,那是僧人们的晚课内容。
与之相比起来,道旁坐落着那几间道观早已破落不堪,寥无人烟。
直到夜色深至黎明前,顾濯才是去到那座古殿前。
殿前有钟。
古钟依旧无人敲响,钟身上的锈迹堆迭成斑,在星光的映照下几分丑陋。
顾濯从旁走过,推开殿门,正准备直入殿后露台的时候,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一道声音落入他的耳中。
“不用怀疑谁。”
裴今歌自夜色中缓步走出,借门外洒落的星光望向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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