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道 (第2/3页)
顾濯的可能不足三成,现在也许已有五成,魏青词当然愿意亲口感谢你,但你要觉得那是真心话,未免荒唐。“
“还有被你随手一用的国师,待她清醒后,到底是恨顾濯更多,还是你更多,我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话至此处,裴今歌的声音里已尽是感慨:“您以为呢?”
司主平静说道:“我以为你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人。”
“是的,我的确不爱说这些话,所以我真正要说的只有一句。”
裴今歌看着司主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最想要你死的那个人,是你我的皇帝陛下。”
司主笑了起来,说道:“很不错的一刀。”
听到这句话,裴今歌突然沉默。
司主说道:“但没有意义。”
裴今歌看着老人的笑容,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一种极致的强大。
国师禅心被一剑斩破。
三千玄甲重骑默不作声。
长乐庵中必定有人心怀不满,而那个人或许就是庵主。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裴今歌毫无征兆地斩向道心的这一刀,司主依旧不为所动,好像所有的这些只不过是扑面而来的清风,仅此而已。
“那什么是有意义的呢?”裴今歌请教问道。
司主平静答道:“所有你所提及的事物对于皇帝陛下的忠诚。”
裴今歌懂了。
司主说道:“以及皇帝陛下明确杀死顾濯的意志。”
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再停留自己的脚步,越过裴今歌,往沧州而行。
就在他迈步的瞬间,周遭的光线倏然错乱交迭。
伴随着一声轻响,空间生出裂缝,边缘晕染着晚霞的光芒,艳丽至极。
那是人世间最了不起的刀光。
司主却视之如若无物。
那件灰色长袍不曾被斩落半片布料。
一道声音落入裴今歌的耳中。
“长公主殿下十分清楚我的强大。”
“因为她比我更加强大。”
“如果她真的不希望顾濯死去,那她将会在今天亲自出现,而不是让你代她走上这一遭。”
“既然她没有来,这就代表她可以接受顾濯的死。”
“我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你觉得呢?”
余音散在晚风中。
裴今歌听着,嘴角那个嘲弄的笑容依旧存在,却有血水从中溢出,画做唇妆。
只是一次擦肩而过,不见任何交手的痕迹,她与赵启一战后尚未痊愈的伤势便已复发,变得更加沉重。
司主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强大。
自羽化坠境,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在境界上无可挽回的沉重影响,以至于战力十不存一。
那他在今天的沧州理所当然就是无敌的。
谁能阻止他?
……
……
片刻之前,沧州城中一片哗然。
国师的话自天空及大地,远去四面,遍及八方,行至海上……无比清楚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再如何愚昧的人在听到她的真心话后,都无法理解出第二种意思,都能知道自己已经被视作为耗材。
没有人喜欢这种事实,哪怕事实从来如此。
片刻哗然过后便是寂静,人们的目光从顾濯身上挪开,几乎尽数落在国师处,眼中的怒火映得落日更为壮丽。
早在话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国师便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确定今天过后的自己,不再可能是大秦的国师。
人世间有太多的事情可做而不可说,更不能让旁人发现,因为无法解释且无法交代。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便是这个道理。
听着那些似是随风而来的稀疏声音,感受着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国师的禅心愈发来得不稳,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暴虐毁灭冲动。
只要杀光所有人,让那些平民百姓全都死去,再和剩下的那些杀不了的人谈妥条件,那是否就能挽回?
无数相似的念头出现在国师的识海中,前赴而后继,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如果有人得以窥见她的识海,便能发现一片如墨般的漆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淹没最初的清澈。
那一抹漆黑便是种魔所种之魔。
受此法者,若非羽化中人亲自出手,难有解脱可能。
顾濯抬起手。
折雪再次破空而去。
与先前不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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