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该,该杀,该他们死! (第2/3页)
彦大声一呼。
作甚?说时迟那时快,梅展杀人了,动作极快,手起刀落就是半截手臂与一个头颅。
这半大小子反应也快,刀来的时候,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不免手臂也断,头颅也落,还有那冲天而起的鲜血淋洒而下!
鲜血洒落在梅展的铁盔与肩甲之上,然后顺着再滴落在院中的青石板上……
李邦彦家中的青石板,必然就是京畿军汉从山里凿出来的……
滴答……
满场噤若寒蝉,军汉们自是不会大喊大叫。
其他人,自是吓得魂不附体,呆愣如木。
李邦彦目瞪口呆看着,看着那面庞青涩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动,热血还在滴答,那少年的身躯刚刚落地,正在抽搐抽动……
好似许久,才听得李邦彦一语惊呼:“我孙儿,我乖孙啊!我好孙儿啊……”
李邦彦在哭喊,在地上不断往乖孙去爬,先去捡那人头……
梅展刀还在横……
一旁时迁说了话:“哼!你有乖孙好孙,江南两浙之人没有?河北人没有?京畿人没有?你这才死一个罢了,天下之人不知死得多少万个去……”
时迁,见证了头前大宋各地全部的惨剧!心中岂能没有动容?
便是时迁之言:“江南起贼,杭州城内,尸首果在野狗之腹,女子皆充在贼寇之营,日日哀嚎。女真过河北,死伤不知多少,男儿为奴,但有反抗,身首异处,女儿为婢,夜夜受胡虏奸淫……唉……百万计数之众也……你在东京,看不到啊……”
时迁自己在叹,自己说着,不免也想起无数惨状,不禁悲从中来……
时迁在说,梅展也在听时迁说,便也听得心中难受不已……
只看头前,后院里的女眷,老的少的,都在押来,哭哭啼啼一大堆……
“你这老物,当了好些年的天子近臣,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什么修身治国平天下,既是你做不到,就也受一受世人之苦,便是应该……”时迁继续一语,抬手一招。
梅展不动,也抬手去指:“把那个绑来杀,当是这老狗之子!”
只管顺着梅展的手去看,立马一个中年儒生跪地就磕头:“饶命饶命,军爷饶命啊!”
这边,李邦彦抱着孙子的头颅,陡然大喊:“有钱,有钱有钱!”
那要去杀李邦彦儿子的军汉脚步停了一下,只看梅展。
梅展只管头一点。
大刀就去砍,许是军汉技艺差了,许就是想多砍几刀出出心中恶气,那军汉便是一通乱砍去。
那中年儒生一边抬手去挡,一边满地打滚要避……
一通乱刀,自是血泊一片,挡也好,滚也罢,十几刀去,自也死得透透……
“我说有钱,我说有钱啊……”李邦彦坐在地上,抱着孙子头颅,屁股连连去挪:“我儿我儿……”
面色上,满脸皱纹聚在了一处,双眼撑得大大,哭天喊地,说不尽的痛彻心扉……
“天下百姓死得,你家的人自也死得,话语也对,你们这些狗官,就该给天下百万计的百姓赔命!他们死得妻儿老小,你自也死得妻儿老小,如此才算公正。别急,不还有长子在我军中呢,钱在何处?”
梅展倒是从容,这宅子里的人杀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边女眷在哭,如何也止不住,只管是梅展横着刀两步走去,立马都止住了。
“钱!”梅展大声一呼。
“有有,往后宅大厅去,大厅后面有暗门,暗门前挂着天子之画,从画后打开,进去有地窖……”
李邦彦话语快得如连珠之箭,手也在指,头也在点……
梅展只管一抬手……
又有军汉去。
这回不假了,一箱一箱在往外抬,金的银的铜的,还有诸多纸张,各种契约之物……
抬了好一会儿,院子里越堆越多……
这期间,院子里倒是消停了,军汉也不杀人了,女眷也不哭喊了……
梅展已然开口了:“来,一个个都押过来,押到一处排好。”
此时,也有一个军汉从门口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这张纸很重要。
是燕青派人送来的,挨家挨户在送,开封府里的户籍文书誊抄而来。
还得点点数,看看正家之人对不对数。
开封府的户籍资料,还是很完备的,因为这个时代,读书人家要读书进学,要身份进考或者恩荫,那都是要登记在册,大户人家的男丁不可能有遗漏……
便是女子,也不可能遗漏,因为这个时代,结婚也是要到衙门的户籍房做登记的……
不登记的人口,那就是黑户,查出来可是大罪。
当然,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要做的是尽量少一些。
纸张送到时迁手上,时迁在数在算……
梅展继续安排:“主家的在这边,小厮奴仆奴婢下人,往那边……莫要私藏,若是私藏,所有人全部杀尽!”
只管一声一声,把众人吓得是浑身一颤一颤,那地上的尸首看得众人是瑟瑟发抖,那升腾起来的血腥之气,更是有人已然捂住口鼻在忍反胃呕吐……
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哪里见过这个?
便是这些人,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听话非常,只管让东就去动,让西就去西……
只待排排跪好,主仆两边分好,仆人下人,自都先送到外面去,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此时李邦彦,正在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两具尸首,痛得心都碎了,有气无力坐在地上,重重喘息……
时迁还走到他身旁去,蹲下身:“你是人,天下百姓也是人,这是让李相公感同身受一番,昔日里,尔等不顾国事,皆是门户私计,只把国事不当回事,今日就该受这番惩罚,大王也说,岂不闻大唐乎?尔等,合该有这一遭!”
“谁?”李邦彦陡然抬头来。
时迁却又不言,只把满场之人环视一圈,再凑近来说:“旁人是必然不会知晓的,但你不同,你可以知晓一下,我家大王,燕王殿下也!”
“啊?”李邦彦双眼的眼球都要凸出眼眶了,心中之惊骇无以复加,只管左右去看这些军汉……
忽然爬起身来,李邦彦便是连连磕头:“燕王恕罪,燕王恕罪啊!我是一时鬼迷心窍,皆是天子……皆是那赵佶逼迫所为,万不是真心要与燕王过不去,着实是……敷衍一二那赵佶,我心中早已心向燕王,只等着燕王荣登大宝,燕王明鉴啊!”
这话都把时迁说愣了,燕王?在哪里啊?
燕王也不在这里啊!
时迁起身来,只看那一箱一箱,堆得院子几乎就要满满当当了……
排排跪好了……
时迁抬手在数在点,不久之后,时迁点点头。
梅展便左右一语:“一个个来杀,这老狗,最后一个……”
军汉们自不多等,刀在手就去砍,枪在手就去戳。
一时间之惨烈,无以形容。
许多人甚至呆得连饶命之语都不会喊了。
李邦彦瞬间只觉得眼前是黑的,但没有刀枪来杀他,只待眼前稍稍一亮回来,便是撕心裂肺呼喊不止:“燕王,我错了,燕王,饶命啊,绕我全家之命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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