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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宏大案·结案

    第450章 宏大案·结案 (第3/3页)

下感觉和运动功能完全丧失。

    也就是俗称的高位截瘫,脖子以下完全不能动。

    病房门口,何彬骂道:“居然没死,便宜这王八蛋了。”

    吴永往里看了一眼说:“没死是便宜他了,但瘫痪总比植物人要好,植物人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现在这样,才是对他的折磨。”

    周奕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里面的樊天佑说道:“生不如死。”

    当吴永成和周奕走进病房,来到病床边的时候,病床上的樊天佑毫无反应。

    但他的眼睛却睁开着,空洞无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樊天佑,既然醒了,那就好好交代一下你的犯罪事实吧。”吴永成说。

    可樊天佑仿佛像是听不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吴永成又喊了两声,依然没反应,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吴永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他扭头问周奕:“不是没变植物人吗?”

    周奕点点头:“既然睁着眼,那就不可能是植物人。”

    “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啊,要不你去喊医生来看看?”

    周奕说:“我试试。”

    他凑近了一些,在樊天佑耳边说道:“樊天佑,陈耕耘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话音刚落,樊天佑像死鱼般的眼珠子突然就动了,然后看向了周奕。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股带着腐臭味的干哑声音:“你们会枪毙他吗?”

    “这得取决于你愿意跟我们交代多少了。”

    樊天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道:“你们问吧。”

    对于樊天佑的审讯,绝大部分内容和陈耕耘是重迭的,确实印证了陈耕耘的交代,但也发现了一些陈耕耘交代得含糊不清或者避重就轻的地方。

    可见,这老家伙是那种到了黄河都心不死,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的人。

    哪怕这句谎话只能减轻他一天的量刑,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说谎。

    陈耕耘在之前的交代里一直说,樊天佑是他唯一的血脉了,他一心想把樊天佑当继承人培养,来继承他的一切。

    但是,在樊天佑的立场看来,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陈耕耘只是拿培养他,让他继承自己的一切作为幌子,来把他当成一个免费的工具用,替他跑腿送东西,替他给他的朋友们端茶倒水。

    他以在他的人脉面前对他指手画脚,言语侮辱为乐。

    说这个就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副教授。

    樊天佑说,陈耕耘在乎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

    “所以你想杀陈耕耘,是因为长期积压的不满和愤怒?”周奕问。

    这么看来的话,比起樊春雨的肉体伤害,陈耕耘的精神伤害属实是另一种极端了。

    “不是。”樊天佑回答道。

    他的回答让两人出乎预料。

    “我想替我妈报仇。”

    然后,樊天佑说出了关于樊春雨之死的真相。

    尽管樊春雨确实因为无尽的等待和失落,导致精神出了问题,让他的成长生涯受尽了责骂和殴打。

    但他依然爱着自己的母亲,因为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这世上唯一真正爱他的人。

    他知道这不是樊春雨的错,是那个叫陈忆民的男人的错。

    他妈只是太蠢太傻了,才会相信那个男人的鬼话,才让他们母子落到这步田地。

    这也是他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是个错误的原因,他有时候看着母亲那么痛苦,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没有生出来,也许樊春雨的人生会好一点。

    他说,在他念高三那年,母亲得了绝症,具体是什么不知道,但肚子鼓得很厉害,找赤脚医生看过,说是肚子里长了瘤子,得去大城市才能看。

    但他们根本没有钱走出大山。

    等到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樊春雨的病已经非常严重了,整夜整夜地痛得惨叫,痛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脊柱关节都吱吱作响。

    但樊春雨始终咬牙一天天的忍着,因为她在等樊天佑的录取通知书。

    终于,八月的那天,他收到了宏大的录取通知书,母子俩喜极而泣。

    当天晚上,睡梦中的樊天佑被母亲喊醒,樊春雨手里拿着一条脏兮兮的尼龙绳痛苦无比的说,自己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他帮自己解脱。

    樊天佑没有说那天晚上具体的细节,但周奕看见他空洞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当天晚上,樊春雨上吊自杀。

    数日之后,樊天佑带着宏大的录取通知书,母亲的遗像,和装在一个罐子里的骨灰,离开长风岭,踏上了前往宏城的火车。

    六十年代,一个男人心怀不满地坐着火车,进入了大山里。

    二十年后,另一个男人心怀悲愤坐着火车,从大山里出来。

    虽然樊天佑的话已经无从查证了,但周奕选择相信他的话,因为之前怀疑樊天佑弑母的时候,警方并不知道他在研究生时期在寝室里供奉樊春雨的遗像和骨灰。

    这不是弑母的人能干出来的。

    后面发生的事,就跟陈耕耘说的基本一样。

    其实在找陈耕耘认亲的时候,他早就跟踪了陈耕耘一段时间了。

    所以那次突然去陈家老宅拜访,就是他故意的。

    “李爱萍和陈霖是不是你杀的?”吴永成问。

    樊天佑平静的回答:“是。”

    “为什么?”

    “因为陈霖找到我,警告我以后再也别去她家,她说她偷听了父母说话,知道了我是只狗杂种。”

    “但李爱萍对你不错啊,你为什么要连她一起害死?”周奕问。

    樊天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那又怎么样。”

    随后,樊天佑还交代了一件事。

    他在当初被陈耕耘送出国之前,他做了一件事。

    他半夜翻墙溜进了西山公墓,挖开了李爱萍和陈霖的坟墓,把里面的骨灰倒出来,把自己母亲樊春雨的骨灰和照片装进了李爱萍的骨灰盒里。

    至于陈霖的骨灰盒里,他拉了一坨屎进去。

    他从李爱萍和陈霖的死这件事情对陈耕耘的打击上发现,直接杀了他,远没有让他失去他所在乎的一切来的让自己兴奋。

    所以四月二十八号晚上,当他看到徐柳包里的验孕棒时,他以为老东西真的要跟徐柳生孩子,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杀了徐柳,因为他想看看老东西到时候痛苦不已的样子。

    结果,但陈耕耘的怒骂却让他愕然,他这才知道陈耕耘原本就想杀徐柳。

    这阴差阳错的结果,反而把自己陷入了绝境,幸好陈耕耘太谨慎了,不肯冒一点点风险,选择和他一起把尸体处理掉。

    后面,三十号那天下午,因为刘保国的一个电话导致计划延后,才给了他冷静思考的时间,他决定给现场留一点证据。

    然后搞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至于五月十号那天,他要把徐柳的骨头扔到新北镇的矿洞里去,和周奕当时察觉到的违和感一样,他不是突发奇想,那只是他给陈耕耘的借口。

    他觉得警察太没用了,到现在为止连陈耕耘的影子都摸不到。

    所以他想刺激一下警察,顺便留下一些痕迹,比如轮胎痕迹和看到黑色小汽车的目击者。

    他想刺激警方尽快怀疑陈耕耘。

    “你就不怕自己也暴露吗?”吴永成问。

    樊天佑扭头漠然地说道:“我有精神病,偏执型人格障碍,我已经很久没吃药了,我死不了。”

    这话让吴永成和周奕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早就奔着“同归于尽”去的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怪不得他情绪这么不稳定。

    突然,周奕哈哈大笑了起来,把吴永成和樊天佑都笑懵了。

    樊天佑忍不住问道:“你笑什么?”

    周奕止住笑说道:“樊天佑,你是留学把脑子留坏了吧。你这是套的洋鬼子那套逻辑吧。我告诉你,首先,我国不承认境外机构或医生出具的精神鉴定和诊断;第二,我国法律的司法认定里,人格障碍不被视为精神病。副教授,呵呵,陈耕耘没骂错,你还真是个草包。”

    周奕的话,像是一把刀,直扎樊天佑的脑门。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当年为什么是董露,又为什么是陆小霜?”周奕问。

    关于为什么是陆小霜,这个其实毫无悬念,樊天佑的回答跟周奕猜的一样,陆小霜和董露太像了,外貌、善良、贫穷、孤独。

    他觉得陆小霜的出现,就像是上天为了弥补他董露的遗憾,因为陆小霜比董露干净,纯洁。

    至于为什么是董露,他回答的原因,却相当宿命。

    樊天佑说,八岁那年,他们还在长风林场。

    有一天他跟着母亲去山里采果子,结果因为他顽皮追一只小松鼠,不慎从一个斜坡上掉了下去。

    幸好抓到了一根树枝才没摔下去,当时樊春雨为了救他,贴着斜坡往下爬,一边拉他,一边告诉他别害怕,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最后,他被拉了上去,樊春雨在爬上去的时候,脚下的石块松动,摔了下去。

    因此才摔断了一条腿。

    是当时林场的负责人看她可怜,为了照顾她,才说是工伤导致的,他们才得以离开林场。

    只是樊春雨从此以后就瘸了一条腿。

    樊天佑说,当年就是因为董露救自己的时候,唤醒了他儿时的记忆,才在一瞬间就疯狂爱上了董露。

    但是当他在酒局上听到那些人对董露的污言秽语后,他觉得董露骗了自己,所以才产生了报复的念头。

    而陈耕耘那晚来他寝室砸烂了樊春雨的遗像和骨灰,就是那一晚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那天晚上,要么是陈耕耘,要么是董露,注定有一个人会葬身火海。

    审完樊天佑之后,周奕即将离开的时候,樊天佑突然问道:“陆小霜她……还好吗?”

    “你不配知道。”周奕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离开病房,吴永成和周奕讨论了下樊天佑接下来面临怎样的结果。

    最后吴永成的看法是,以本案的情况来看,樊天佑应该会被执行死刑,案发后的瘫痪并不影响对犯罪行为的刑事追责。

    何况陈耕耘的情况特殊,大概率会判死缓。以他的性格,大概率会把那本笔记本上的东西,当成续命的筹码,像牙膏一样慢慢往外挤。

    出了医院,吴永成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摸出了烟盒说:“你先走吧,我抽支烟,刚才里面不让抽憋坏我了。”

    “那吴队我陪你一块儿抽呗,抽完了再回局里。”

    见周奕伸手要来拿烟,吴永成往旁边一躲说道:“抽烟有害健康,年轻人要少抽烟。”

    周奕不知道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听吴永成嫌弃地说:“你先走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该去……”周奕一愣,突然恍然大悟,立刻笑道:“谢谢吴队。”

    说着飞奔上车,扬长而去。

    吴永成像个老农民一样蹲在花坛上,抽着大前门,眯着眼笑道:“年轻真好啊,我要是能回到年轻那时候就好了。”

    ……

    宏城宝坻的大门口,站姿笔直的保安敬礼大声喊道:“欢迎尊敬的业主回家!”

    周奕摇下车窗笑着问道:“你认识我?”

    保安认真地大声回答道:“认识,经理说了,您是人民警察!”

    周奕笑着道了声谢,开进了别墅区。

    比起江海豪庭,这里才是真正的富人区,因为里面住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钱红星不在家,姚玉玲告诉周奕,陆小霜带着钱来来去广场上玩了。

    周奕立刻朝广场跑去,然后看到了罗马风格的广场上,两个踢毽子的身影。

    毽子在陆小霜轻盈灵动地跳跃下上下翻飞,她的脸上洋溢着那熟悉的笑容。

    一旁的钱来来数着数不停地拍着手。

    突然,他看见了周奕,喊了一声周叔叔,就跑了过来。

    陆小霜这才回头,看见了周奕,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

    钱来来飞奔过来,周奕一把将他抱起,转了一圈。

    陆小霜也朝周奕的方向走来。

    突然,周奕在钱来来耳边说了句话,钱来来捂着嘴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周奕身上哧溜一下滑下来,朝着更远处的姚玉玲跑了过去。

    周奕看着陆小霜,张开了双臂。

    陆小霜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就朝周奕飞奔而来,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周奕紧紧的抱着她,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说:“小霜,我来接你了。”

    陆小霜抬头,眼眸婉若秋水,问道:“周大哥,是不是已经风平浪静了?”

    周奕点点头:“是,风平浪静了。”

    陆小霜露出笑容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日出?”

    站在姚玉玲前面的钱来来突然说道:“妈,这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哎。”

    姚玉玲一愣,然后赶紧遮住了儿子的眼睛:“小孩子家家,不要什么都看,知不知道,羞不羞。”

    ……

    武光市,云霞山。

    一轮红日顶破云层,初阳如熔金破茧,在云海之上翻腾。

    “云霞山的日出真美啊。”

    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看着那美轮美奂的日出之景。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吧?”

    “嗯,再也不会分开。”

    男人低头,深情地亲吻了下女人的额头。

    下一秒,男人的右手突然在女人背上用力一推,女人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直接从山坡上坠了下去,只留下一声惊呼,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深谷之中。

    然后,初阳的金光照到了男人的眼睛里。

    “是啊,云霞山的日出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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