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六章 失望 (第2/3页)
官的研究,暂时也只到血管和心脏。
“这或许就是圣哲罗姆给予你的另外一份恩惠,”希拉克略对他说的:“就像你曾经制造出了可以延缓鲍德温病情的药膏。但就和之前一样,把它看作一个除非死亡绝对不能够宣之于口的秘密吧。”
对塞萨尔,希拉克略当然就像是看待自己的亲生子一般,但他对自己看着长大的鲍德温同样也有感情,无论是哪个圣人在毫不吝啬地给予塞萨尔难以估量的眷顾——他是不是也能说,鲍德温也同样得到了天主的青睐呢,若不然,塞萨尔为什么不去其他人那儿,反而来到了鲍德温呢身边呢?
想到这里,希拉克略就不忍继续苛责下去,他离开了礼拜堂。留鲍德温一个人在那里,不过,只一会儿,小礼拜堂的门就被推开,塞萨尔走了进来,鲍德温看到他的两只臂弯里各搭着一条熊皮毯子,这还是他们做扈从时使用过的,一看就知道塞萨尔今天也要陪他通宵祈祷。
“是老师告诉你的吗?你着实不用陪我,是我自己生出了傲慢的心,所以才要惩罚自己,来祈求天主的宽恕。”
“天主肯定是愿意宽恕你的,”塞萨尔自然地接道:“但作为远征中的成员之一,我也需要时常祈祷。”
随后他将那两件熊皮毯子铺在了祭坛前,这里是圣十字堡的小礼拜堂,并不是修道院的小教堂,他们也不是受罚的修士,一个是亚拉萨路的国王,而另一个是他最看重的臣子,当然也没有人会来监视他们。
而鲍德温和塞萨尔都不认为天主是那种会为了一些细枝末节会去随意惩戒他人的存在。
他们在私下里说话的时候,甚至时常为那些所谓的鉴别女巫魔鬼和异端的方式感到惊奇,什么身上有痣,什么吃的饼是发酵的还是无酵的,什么划十字应该从左肩到右肩,还是从右肩到左肩啦……
天主真的会在乎这些吗?
才不会,至少用塞萨尔的话来说——他看过基督徒的经书,也看过以撒人的经书,更看过撒拉逊人的经书。
事实上,你若是去掉那些过多的修饰与出于私心的诠释,你会发现,无论是圣人,先知还是弥赛亚,他们所说的也只有一句话——好好活着。
以撒人寻求拯救他们的弥赛亚,是为了能够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基督教在罗马帝国兴起,是因为多神教对于平民与奴隶的压迫过于深重;撒拉逊人有了他们的先知,也是为了能够借此将散如沙子般的部落凝聚起来。
这些古怪严苛的戒律,不过是为了更好地区分敌我罢了。
“糖?”
虽然已经弄过晚餐了,但听说鲍德温要彻夜祈祷,塞萨尔还是带来了一小袋子冰糖。
鲍德温的病情一直在他和希拉克略的监管之下,但之前因为希比勒的事情,鲍德温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希拉克略和塞萨尔耗费了好一番心力和时间,才总算是将他的病情勉强控制住。
不过通宵祈祷对于贵族们来说,并不算是一桩非常辛苦的工作,他们不可能如那些罪人或者是苦修士那样通宵达旦的跪在祭坛或者是全身扑倒在祭坛前祈祷,他们可以坐在椅子上,也可以倚靠着柱子。
而且等到早祷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结束这项惩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鲍德温甚至不觉得这是一种惩罚。有塞萨尔在他身边,他总算可以快快乐乐的和挚友说一些他觉得有趣的事情,或者是向他倾诉一些苦恼。
之前塞萨尔一直在塞浦路斯,虽然他知道有了领地的塞萨尔必然不可能长久的呆在圣十字堡,但他确实会感到寂寞——当教士们前来打开门,走进来祈祷的时候,鲍德温还意犹未尽呢。
也不知道是冰糖的作用,还是天主确实在怜爱这个不幸的年轻人,经过了这么一夜后,鲍德温依然精神奕奕,甚至比昨晚看上去还要兴奋,活跃。
“你还是去睡一觉吧。”塞萨尔劝道,“你现在清醒不过是因为最疲惫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今天还要见一些骑士。”
“而且我也要休息。”他这么说,鲍德温只能遗憾地放他走,他早有过安排塞萨尔的房间,就在他的房间下面。
如果塞萨尔不是埃德萨伯国的继承人,大臣们必然会对此议论不休。但既然他与国王也有着血缘关系——除了大卫,亚比该,在诸位年轻的骑士中,他确实是鲍德温最为亲近的人。
他有此资格。
鲍德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失去塞萨尔的陪伴后,他终于感到了一丝疲倦。
不过在入睡之前,他还是打起精神来——他记得希拉克略和塞萨尔的要求,在仆人的服侍下,擦洗了身体,面孔,甚至头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可当他这样舒舒服服的躺下时,一个人突然来访。
鲍德温竭力不让自己表露出过于明显的厌烦之色,但他身边的侍从已经在心中暗然发笑,不是他们敢于轻蔑一个可以在此时拜访国王的客人,而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很难让人提得起尊敬他的意思。
这个人不说,大家大概已经猜到了,除了亚比该,还能有谁呢?
鲍德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等亚比该向他行过了礼,他随意地一挥手,“长话短说,我昨天才为了我们的胜利向天主彻夜祈祷过,现在正要休息,下午我可能还有一些骑士需要接见,也要和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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