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宿孽偿 (第2/3页)
也不言语,探手为其揉捏起来。过得须臾,宝姐姐说道:“那妙玉便是要断尾求生,也总要过了姨妈那一关才好。”
陈斯远道:“你姨妈素来是个心狠的,且瞧着吧,这往后有的是是非呢。”
宝姐姐颔首,说道:“入夜时小厮来回,妈妈明儿个便回府。是了,那夏金桂明儿个也要走了。”
她又笑着将莺儿方才所说的复述了一遍,惹得陈斯远嗤笑不已。心下暗忖,贾母打得好算盘,奈何东西二府实在败家。头一回夺嫡站错队也就罢了,如今又投入东宫门下,这是催逼着圣人下狠手呢。
谋算贾赦之事不好与宝姐姐说,陈斯远干脆说回妙玉,道:“这些东西妹妹且收着,且看来日妙玉如何打算。她若想取走,径直还给她就是了;若想兑了银钱,妹妹只消比寻常铺子价码高上两分也就是了。”
宝姐姐笑道:“这些物件儿我也不知如何估算,不过送去江南,涨上两成总是有的。”
陈斯远道:“那岂不是这一回能赚四五千银子?”
宝姐姐便道:“也是这回赶上了,换做寻常,几处铺子只怕一年也就赚这么多。”
陈斯远不由得咋舌道:“还是当铺赚钱快啊。”
宝姐姐忍不住劝慰道:“银钱够花就是了,你如今也不缺,不如用心攻读。”
陈斯远顿时叫屈道:“我这些时日哪一天没用心?”
宝钗一琢磨也是,不禁愈发用心为其揉捏起来,笑着道:“我不过提个醒儿,又没说你不曾用心。”
陈斯远顺势耍起了无赖,身形自宝姐姐怀中滑落在腿上,又翻了身哼哼两声儿,叫嚷着头疼。宝姐姐哭笑不得,只得又为其揉捏起太阳穴来。
二人随口漫谈着,陈斯远歪头往下一瞥,便瞧见水盆中那一对丰润菱脚来。非但是脚掌,便是脚趾也是个个丰润,指甲上又涂了凤仙汁,瞧着分外娇俏。
宝姐姐起初还不曾察觉,待俯身瞥见其盯着自个儿的脚出了神儿,顿时羞得红了脸儿。强忍了半晌,到底忍不住道:“你,你快别瞧了。”顿了顿,又道:“莺儿也是,帕子放在何处了?”
宝姐姐正待招呼莺儿,陈斯远便鲤鱼打挺也似翻身而起,道了句‘我来’,跳下床便将桌案上的帕子扯了来。
宝姐姐一把夺了去,胡乱擦了两下,便将一对丰润菱脚收进了被子里。正事儿业已说过,陈斯远贼心大起,又挨着宝钗落座,惹得宝姐姐身形不住的往一旁倾。
眼看陈斯远又贴过来,宝姐姐便红着脸儿嗔道:“莺儿还在呢——”
陈斯远笑着道:“她素来识趣,断不会过来搅扰。”
说话间手探入锦被里,便在那丰润的菱脚上抓了一把。谁知宝姐姐最怕痒,当下竟嘤咛一声儿,红着脸儿便栽在了陈斯远怀里。四目相对,宝姐姐呼吸急促,哪里还顾得上东梢间里的莺儿。
须臾间二人便抱在一处,宝姐姐动情之下,自是任凭陈斯远一亲芳泽。
月挂中天,万籁俱寂。
莺儿歪坐东梢间里,耳边时不时听得一声低沉腻哼,想起先前偷偷瞧过自家姑娘与远大爷情形,不觉也红了脸儿。
手中的络子渐渐停下,出神之际,莺儿心思发散,不觉便想起来日姑娘嫁了过去,若是有个不方便……那自个儿岂不是要顶上?
自家姑娘素来俭省,除去自个儿,只文杏一个丫鬟。偏那文杏年岁小不中用,姿容更是寻常。想来到时候,自个儿也时常能与远大爷做一回夫妻呢。
正思量间,忽听西梢间里腻哼连连,直听得莺儿安坐不住,两条腿逐渐绞在了一处。心下纳罕不知远大爷又使了什么手段,不敢过去观量,只支起耳朵来仔细倾听。
谁知过后又没了动静,好半晌才听得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待又过得一会子,方才有自家姑娘唤道:“莺儿。”
莺儿紧忙丢下络子往西梢间来,她闷头入内偷偷扫量一眼,只因烛火昏暗,一时也瞧不清自家姑娘脸色。只瞧见自家姑娘歪坐床头,身上中衣竟比方才还要齐整。
宝姐姐忍着羞怯吩咐道:“待我送送远大哥。”
莺儿应下,陈斯远便拱手道:“那妹妹歇着,我先回了。”
宝姐姐轻声应了,目视莺儿引着陈斯远往后门儿而去。待听得后门动静,宝姐姐再也忍不住,霎时间双手捧了脸儿羞怯不已。
心下暗暗责怪自个儿不该让他这般得寸进尺,可偏偏她自个儿又按捺不住。转念又想,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法子,单只是用手便让人欲仙欲死的……
隐隐觉着身下滑腻,宝姐姐慵懒得一时也不去处置,只拿定心思,往后再不好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了……最多最多便止步如今这般,可不好再让他占便宜了!
叹息一声,宝姐姐又觉古怪。暗忖那清堂茅舍里,香菱、红玉、五儿都是好姿容的,偏他如今还这般如饥似渴的……
噗嗤一声儿,她又笑将起来。宝姐姐又觉如此正好,免得他整日介沾花惹草的,招惹出一堆风流债来。
宝姐姐如今只觉陈斯远千好万好,最好便是来日能高中皇榜,也给自个儿赚个诰命来,那此生便圆满了呢。
思量间,宝姐姐瞧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噙着笑不觉便痴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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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转过天来,陈斯远一早儿又去习练桩功,床榻上红玉与五儿彼此对视一眼,俱都羞怯不已。
红玉强忍着身子酸乏起了身,抬眼瞧见陈斯远精神奕奕地在院儿中习练桩功,顿时咬着下唇蹙起眉头来。
也不知怎地,每回自家大爷去寻宝姑娘,夜里都要疯一场。偏近来香菱的母亲要回江南,于是便独留了红玉在房里应对。
红玉就算浑身是铁,又怎奈挞伐?昨儿个夜里实在支应不住,只得喊了五儿来帮衬。她自是累得瘫软在旁,那五儿尚且不曾被大爷收了房,于是用尽了浑身手段方才伺候了一场,大爷这才踏实安睡下来。
红玉如今旁的不想,一则念着香菱早些回转,二则盼着自家大爷没事儿少去兜搭宝姑娘,免得夜里又拿自个儿作筏子。
及至辰时,五儿撑起身形去取了食盒来,陈斯远正要开动,便有小丫鬟芸香鬼鬼祟祟寻进来,低声与陈斯远道:“大爷,姨太太回府了。”
“哦。”
“还有,方才我瞧着栊翠庵里丫鬟、婆子往来不断,好似在拾掇行囊呢。”
陈斯远略略蹙眉,暗忖这妙玉果然是个意气用事的,如今临近中秋,便是要走也总要等到中秋之后再提才好,谁知她这会子便忍不住了。
于是摇摇头,赞了芸香几句,便将其打发了。
芸香瘪嘴而出,只因没得了赏钱,便拿定心思四下扫听,总要寻了有用的信儿才好。
于是兜转一番,芸香便到了王夫人院儿,径直寻了那新来的檀心说起话儿来。
且不提芸香一双贼眼时不时往内中扫量,却说薛姨妈昨儿个入夜时得了信儿,今儿个一早仔细嘱咐了曹氏与薛蟠,这才提着心回转荣国府。
刻下与姐姐王夫人一并坐在堂中,吃了一口茶才道:“怎会都亏了去?莫不是……”
王夫人有苦难言,摇头道:“扫听过了,东跨院随行的小厮说,大老爷径直挪用了常平仓,那会子米价腾贵,斗米便要二两银子,大老爷应允了斗米一两,这才将粮食借了出来。
谁知弥勒教造反,大老爷也来不及填补常平仓,领着人就去了金陵。其后官兵来剿弥勒教妖人,那仓大使一路寻到了金陵,说山东巡抚要严查常平仓……哎。”
薛姨妈顿时好一阵无语。这后头的话儿不用王夫人再说,猜也能猜到。那巡抚丝毫不给贾赦颜面,吃准了一时间湖广米粮运不进来,贾赦只能在大名府左近搜刮米粮填补亏空……这不明摆着被那巡抚讹去了几万银子?
王夫人又道:“虽说这般处置实在亏本,可好歹没沾染上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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