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与光同尘(2) (第1/3页)
苏浮沉的体检报告摊开在诊室桌面时,阳光正斜斜切过“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字样。秦丽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轰鸣,像那年暴雨夜的惊雷。光禾的蜡笔在候诊椅上划出歪扭的线条,她忽然想起女儿昨天还趴在爸爸背上,用彩笔给那道旧疤描成小花的模样。
“早期症状不明显,建议尽快住院治疗。“医生的声音隔着毛玻璃般模糊。苏浮沉握住她的手,指尖的老茧擦过她虎口的痣,像在确认某种存在。他另一只手悄悄把诊断单折起,塞进西装内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碎——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些深夜的咳嗽,那些莫名的疲惫,都是命运埋下的伏笔。
“我们先回家,好不好?“他轻声说,替光禾扣上羽绒服的帽子,“今天周五,该去接囡囡学画画了。“秦丽丽望着他强撑的微笑,想起他藏在冰箱最上层的止痛药,想起他给顾客包花时,左手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发抖。她忽然明白,那些他独自承受的时刻,都是为了让她和女儿多看见一天晴朗的光。
化疗开始后,苏浮沉的头发大把脱落。光禾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咯咯笑个不停,转身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蝴蝶发卡,非要别在他耳边:“爸爸戴花真好看!“秦丽丽背过身去调颜料,钴蓝色在画布上晕成泪滴形状,她听见身后传来父女俩的低语,苏浮沉用沙哑的声音给女儿讲《糖纸船》的故事,那是他新写的睡前童话。
“妈妈,爸爸的船什么时候能到星星上呀?“光禾举着刚折好的糖纸船,船帆上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加油“。秦丽丽喉咙发紧,伸手替女儿理顺翘起的头发,触到她耳后新生的绒毛,像极了苏浮沉化疗前的发茬。远处花店的铜铃响起,有顾客来取预定的蓝雪花,她忽然想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快到了,而他答应要陪她去看海。
经济压力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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