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穿棱灵异空间 (第2/3页)
张垒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画框,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你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少女缓缓转过身,她的脸被浓密的刘海遮住,只能看到小巧的下巴和苍白的嘴唇。“我是林墨,这里是记忆的墓园。” 她抬起手,指向那些渗出液体的画作,“每幅画里都锁着一个不愿离开的灵魂。”
张垒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圈深深的勒痕,像是被绳索长期捆绑留下的印记。“青山病院…… 那场火灾是怎么回事?”
林墨怀里的布偶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他们想烧掉所有证据,却不知道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 她向前走了一步,刘海下隐约露出一只眼睛,瞳孔是浑浊的白色,“就像你,明明已经死了,却还以为自己活着。”
“什么意思?” 张垒的心脏猛地一缩。
“你看看这个。” 林墨从布偶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递了过来。那是张死亡证明,死者姓名一栏写着 “张垒”,死亡日期正是他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时间 ——2023 年 10 月 17 日凌晨三点十七分,死因是 “突发性心脏骤停”。
张垒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纸上的名字,油墨的触感真实得可怕。“不可能…… 我明明……”
“你在办公室看到的不是幻觉。” 林墨的声音低沉下来,“当你盯着那杯茶里的人脸时,你的灵魂就已经脱离身体了。现在的你,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困在记忆夹缝里的影子。”
走廊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墙壁上的画作开始扭曲变形,画中燃烧的火焰变得真实,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林墨将布偶抱得更紧了:“它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她拉起张垒的手冲向走廊尽头的拱形门,那只手冰冷得像块寒冰,指甲尖锐得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身后传来无数凄厉的尖叫,张垒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画作里的人影都挣脱了画布的束缚,浑身燃烧着火焰向他们扑来,其中那个缝合脸的医生,正用没有瞳孔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林墨用力推开拱形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是间手术室,生锈的手术台上躺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形,墙角的铁架上挂着各种手术刀和锯子,刀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
“这里是青山病院的手术室,” 林墨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息,“是所有痛苦开始的地方。”
张垒注意到手术台旁边的铁盘里,放着个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那个扭曲的符号。“那个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是院长的标志,” 林墨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说那是沟通神明的桥梁,其实…… 那是召唤恶魔的印记。” 她走到墙边,摸索着按下一块松动的砖块,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我们从这里走,它暂时进不来。”
钻进暗道的瞬间,张垒听到身后传来门板被撞碎的巨响,以及某种粘稠液体滴落的声音。暗道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呼吸和身后越来越近的拖拽声。
“抓紧我的衣角,别掉队。” 林墨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张垒伸出手,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那触感让他莫名地安心。
不知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线。随着距离拉近,他听到了流水声,还有女人隐约的哼唱声。
走出暗道,眼前的景象让张垒愣住了。这是间宽敞的浴室,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中央是个巨大的黄铜浴缸,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水。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浴缸边缘,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正在轻轻哼唱着一首老歌。
“苏姨?” 林墨的声音带着惊讶。
女人缓缓转过身,张垒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脸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但那双眼睛却异常美丽,瞳孔是剔透的琥珀色。“小墨,你不该带外人来的。”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水,和可怖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
“他是新来的,还不熟悉这里的规则。” 林墨将布偶挡在身前,像是在防备什么。
苏姨的目光落在张垒身上,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又是个被‘门’选中的人吗?多少年了,还是不断有人掉进来。” 她从浴缸里站起身,旗袍下的皮肤布满水泡和溃烂的伤口,“坐吧,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
张垒这才注意到,浴缸旁边的小桌上放着套精致的茶具,茶杯里的茶水泛着和他办公室里一样的油花。“这茶……”
“用忘川水冲泡的,” 苏姨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它,就能忘记所有痛苦。当然,也包括你是谁。”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疤痕因此扭曲成更恐怖的形状。
张垒猛地站起身,撞到了身后的林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
“这里是青山病院的记忆残骸,” 苏姨放下茶杯,水面的油花突然凝聚成张垒的脸,“1943 年那场大火并没有烧毁一切,强烈的怨念和痛苦形成了这个夹缝空间。所有在病院里死去的人,只要执念够深,灵魂就会被困在这里,永远重复死亡前的最后一幕。”
浴缸里的水开始剧烈翻滚,冒出大量白色的泡沫。张垒看到泡沫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根本不属于这里!”
“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苏姨的声音变得冰冷,琥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红光,“那篇关于青山病院的投稿,根本不是普通人写的。作者就是院长本人,他需要新鲜的灵魂来维持这个空间的存在。”
墙壁突然渗出粘稠的血液,将浴室的镜子染成红色。镜中映出的不再是他们三人,而是无数穿着病号服的人影,正用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
“它找到这里了。” 林墨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抱住怀里的布偶,“苏姨,快启动‘净化仪式’!”
苏姨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哀的神色:“太晚了,这次它带来了‘守门人’。” 她指向浴缸,只见水面上缓缓浮起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斗篷下没有任何实体,只有一片旋转的黑暗。
张垒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斗篷里传来,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他死死抓住林墨的手,却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你要去哪里?”
“我该走了,” 林墨的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我的执念是找到这个布偶的主人,现在找到了。” 她将布偶塞进张垒怀里,“带着它,去找档案室的陈医生,他知道离开的方法。记住,千万别回头看‘守门人’的脸。”
林墨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张垒紧紧抱着布偶,那布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苏姨,快跟我走!”
苏姨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浴缸,任由翻滚的水淹没自己。“我早就该解脱了。” 她的声音从水中传来,越来越模糊,“告诉陈医生,院长的计划…… 快要成功了……”
浴缸里的水突然沸腾起来,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张垒不再犹豫,转身冲向暗道。身后传来斗篷摩擦的声音,他死死记住林墨的话,拼命向前跑,不敢回头看一眼。
怀里的布偶突然动了一下,纽扣眼睛转向他,用尖利的声音说:“向左拐,那里有扇通风口。”
张垒依言左转,果然看到墙壁上有个生锈的铁栅栏。他用尽全力踹开栅栏,钻了进去。通风管道里布满灰尘和蛛网,散发着老鼠尸体腐烂的气味。
“守门人” 的拖拽声在身后越来越近,张垒能感觉到那片黑暗正在逼近。他在狭窄的管道里匍匐前进,布料被尖锐的金属划破,皮肤渗出鲜血。
“快到了,就在前面。” 布偶的声音带着焦急。
前方出现微弱的光线,张垒加快速度爬过去,发现是个格栅。他用力推开格栅,掉落在一堆文件上。
这是间堆满档案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无数个铁皮柜立在四周,上面贴着 “精神科”、“外科”、“实验记录” 等标签。房间中央的办公桌上,坐着个背对着他的老者,正在台灯下翻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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