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杏仁酪里的春信 (第1/3页)
晨雾未散时,西院厨房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漏进几缕淡金色的光。苏挽棠提着青瓷食盒跨进门槛时,正看见苏若瑶踮着脚从梁上取干薄荷,藕荷色裙裾沾了点灶台上的面粉,像落了层薄雪。
“二妹妹倒起得早。”苏挽棠将食盒放在八仙桌上,腕间铜铃轻响,惊得灶边的灰猫“喵”地窜上梁。
苏若瑶手忙脚乱跳下来,鬓边的珍珠串晃得人眼晕:“姐姐昨儿说要教我做杏仁酪,我…我怕起晚了误了时辰。”她指尖绞着裙角,声音里带着点讨好的怯意——不复前日诗会上叉腰骂“谁敢说我假珠子”的骄纵。
苏挽棠望着她眼尾未消的红肿,想起昨夜祠堂外的哭声。那声音里没有往日的尖锐,只有像被雨打湿的雏鸟般的无措。她走过去,替苏若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不晚,杏仁泡发了一夜,正好用。”
厨房角落的陶瓮里,泡着的甜杏仁正泛着温润的光。苏若瑶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像在摸什么易碎的宝贝:“姐姐,这杏仁要剥多久?”
“慢慢来。”苏挽棠取了个青瓷盆,舀了半盆温水,“我儿时母亲教我时说,剥杏仁就像剥自己的心事——急不得,得一片一片来。”
苏若瑶低头剥杏仁,指甲盖很快被染成了浅褐色。第一颗杏仁剥出来时,她举到眼前看了又看,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姐姐,你看,它像不像小月亮?”
“像。”苏挽棠笑着接过,放进石磨里,“等下磨成浆,加冰糖熬一熬,就会变成像云朵一样软的东西。”
石磨转动的声音里,苏若瑶的话渐渐多了起来。她讲起小时候在祖母膝头吃杏仁酪的情景,讲起王氏骂她“没规矩”时摔碎的瓷碗,讲起前日跪在祠堂里,听见外面丫鬟议论“庶女就是庶女,连拆穿人都这么上不得台面”。说到最后,她吸了吸鼻子:“姐姐,我以前总觉得,只要什么都做最好,争第一成为京城才女,就能让人看得起。可昨天…昨天甚至之前我明明不想去但还是去陷害你,我就得我心口疼好像有什么离我而去了,我不知道从何时母亲开始日日针对你,明明我小时....。”
苏挽棠的手顿了顿,石磨的吱呀声里,她轻声说:“我母亲说过,真正的贵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像这杏仁酪,原料要选最好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