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城中流言 (第3/3页)
若我对,还请王上封了散谣的茶肆、发一纸王令,止风。”
这话直白,听得明白。
殿下有低低的吸气声,薛嵩眼皮跳了一下,笑意却更浓。
“霍使者好大的口气。”
“不是口气,是规矩。”
谢知安把她面前的酒盏端开些,像怕溅到她。
“你们要试,就按规矩试。”
拓跋烈看了两眼,一掌落在扶手上,爽利。
“准,今夜就对,昭,去把工坊的匠人与折柳渡驿卒带来,城司那边,把昨夜的小巷人押一押,口里塞好,别给他轻生。”
赫连昭应声,转身而去。
席散一半,热汤重新上来。
霍思言只要了热水,手心里仍温温的,是刚才那只铜铃的余温。
谢知安把她手背拉过来,给她拭掉指腹的冷汗,低声道:“你接得太直了。”
“直,才快。”
她也压着声。
“拖到明日,风言一扩,城里就不止这一桌对质了。”
“嗯。”
他没再劝,只把她椅背往里推了半寸,让她靠得稳。
不多时,赫连昭带人回,身后跟着三个被雪气熏得发红的面孔。
工坊匠首、折柳渡驿卒,以及昨夜的巷中人,巷中人嘴里塞着布,手脚缚得紧。
“先匠人。”
霍思言很干脆。
“好,那我再问,铃内壁“三点成钩”哪年换的模?”
匠首拱手回答道:“王六年,旧模“双横”,易裂音。”
“那“三点成钩”若做小铃,几钱铜、几钱锡?”
“七三开。”
“我再问一句,工坊卖市井的小铃,常配什么绳?”
“青麻绳,死扣在外,好看。”
霍思言点头拱手。
“多谢。”
她看向折柳渡驿卒。
“折柳渡夜巡更鼓几何?秋汛防风结朝里还是朝外?”
驿卒憨憨一笑:“两短一长,朝里系,系错掉下去的,有过。”
她最后转向巷中人,吐出布团,递水润嗓。
“我只问三句,答一句,便给你活路,第一,你的绳结谁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