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大礼议之生母待遇 (第1/3页)
天幕流转,将洪武君臣的目光聚焦于一份墨迹淋漓的奏疏,一个名叫张璁的新科进士,正以其微末之身,搅动着大明帝国未来的朝堂风云。
天幕的解说清晰而冷静:
【新科进士张璁上疏,力主明世宗(嘉靖帝)即位乃继承皇统,而非继承皇嗣,即‘继统不继嗣’。
皇统不必拘泥父子相继。
汉定陶王、宋濮王皆预先立为太子,养于宫中,实已过继。
世宗既未预立为太子,亦未养于宫中,其生父兴献王当为皇考,宜于北京别立庙祀。】
奏疏的内容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奉天殿内激起千层浪。群臣议论纷纷,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高踞龙椅之上的朱元璋,那布满风霜的脸上,眉头却不易察觉地锁紧了一瞬。
他浑浊而锐利的目光扫过天幕上那行行字句,手指下意识地在坚硬的紫檀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张璁之言,逻辑清晰,引经据典,甚至点出了汉宋旧例的关键——预先立嗣,养于宫中。
这似乎为那个素未谋面、处境尴尬的嘉靖孙儿,指出了一条明路。
天幕也适时映出嘉靖帝朱厚熜看到此疏时“吾父子获全矣”的狂喜,以及杨一清“圣人复起,不能易也”、王守仁“心喜其说”的极高评价。
然而,朱元璋的心头,却像被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一下,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喜。
他出身微末,深知文辞之利,更记得当年李善长等人是如何用繁复的礼仪和冠冕堂皇的道理,试图将他这个开国皇帝也框进“圣君”的模子里,甚至不乏暗藏机锋的算计(“士诚小人”的阴影从未远去)。
张璁此论,固然为嘉靖解了围,但其锋芒毕露,直指礼法核心,那份“真见”背后透出的对传统宗法制度的挑战,让老朱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勋贵如蓝玉,听得云里雾里,只觉文官们又在掉书袋,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礼部的官员们则眼神闪烁,有人微微颔首,似觉有理,有人眉头紧锁,显然不以为然。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天幕中嘉靖帝那张年轻而倔强的脸上,看到他为了奉迎生母蒋妃入京之礼,不惜以辞位相挟,最终迫使杨廷和让步,以皇太后之礼迎母入宫的场景。
老朱的心肠终究是偏向自家血脉的。
他嘴唇微动,一句低语如同梦呓般,几乎只有他自己和近旁的马皇后能听清:
“这个人(张璁)……不可不赏。
否则,咱这嘉靖孙儿以后,怕是再难找到肯为他这般卖命、敢捅破天的愣头青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帝王权衡的冷酷,
“但……最好让他早点儿死了。
此等心思活络、能翻云覆雨之辈,留着……终是祸害。”
话音刚落,朱元璋似乎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仿佛刚才那句透着刻骨寒意的话从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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