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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道权初现(上)

    19.王道权初现(上) (第1/3页)

    ☞熊淍在王府马厩发现神秘的药包,绣着扭曲飞蛾的布片,让他想起九道山庄的故人。

    ☞他暗中观察王府赈灾法会,第一次看见仇人王道权:那伪善的王爷竟在百姓簇拥下悲悯垂泪。

    ☞深夜,暗巷里一只冰冷的小手,塞给他染血的布条,绣着破碎翅膀的飞蛾与“寒月”二字。

    ☞王府深处隐约传来铁链刮擦声,很像是岚拖着镣铐走路的声音……

    ……………………………………………………………………………………

    马厩里的恶臭,熏得人脑仁发疼,混杂着草料腐败的气息、牲口浓烈的体味,还有新鲜马粪蒸腾出的热烘烘的腥臊……熊淍却像一根钉子,死死钉在角落里一堆湿冷的烂草上,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他手中攥着那个刚刚得来的油纸包,如同捏着一团灼热的炭火,又像握住了一线随时会断的生机!那几块颜色斑驳的药膏,散发出难闻气味,霸道地撕开了弥漫的污浊空气。其中,那股熟悉的、带着刺骨清凉的苦涩,像一根冰冷的针,一眨眼间扎穿了他尘封的记忆!

    九道山庄!那个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绝望的活地狱!他亲眼见过一个熬干了血肉的老奴隶,在咽气前死死攥着指甲盖大的一点这种药膏,浑浊的眼睛里竟透出一点光,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说这是“吊命的宝贝”,也是“能让人忘了疼的毒”……那是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点挣扎的念想。

    是谁?在这比九道山庄更凶险、更森严的王府魔窟深处,把这能续命、也能麻痹灵魂的东西,还有这薄如柳叶、边缘磨得能轻易割开皮肉的锋利铁片,送到了他这新来的、最低贱的马奴手上?

    油纸包最底层,那块被他抽出的布片皱巴巴的,边缘磨损得起了毛。凑到眼前,借着棚顶破洞漏下的一线惨淡月光,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角,用细密得近乎诡异的针脚,绣着一个图案……

    一只飞蛾!

    翅膀极力张开,仿佛要拥抱什么,但那姿态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扭曲,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死死缠住,徒劳地挣扎着,透着一股子令人心头发冷的诡异!

    这针法……这笨拙却透着股执拗劲儿的线条……

    熊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拿捏着,骤然间停止了跳动!九道山庄那深不见底的血泪深渊里,一个几乎被他碾碎在时光尘埃里的、模糊单薄的影子,猛地撞碎了记忆的闸门,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总是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女孩!头埋得低低的,像一只受惊的鹌鹑,沉默得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只有那双骨节分明、沾满污垢的手,在无人注意的间隙,会偷偷捻起一小块破布头,用不知哪里寻来的、磨尖了的细木签,蘸着炭灰或草汁,在布上留下一些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图案……飞蛾,是她绣得最多的!

    是她?那个连名字都模糊不清的、影子般的同伴?她也在这王府里?她还活着?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被关进了这马厩?又是怎样在王府这铜墙铁壁、步步杀机的天罗地网里,把这要命的东西递进来的?她图什么?!

    无数个尖锐的疑问,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溅入了冷水,在熊淍的脑海里噼啪炸开!他死死攥紧了那块绣着扭曲飞蛾的布片,粗糙的布料硌着他布满茧子的掌心。冰冷的铁片贴着皮肤,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那混杂的药味和马厩的恶臭,呛得他几乎要呕吐出来。这突如其来的、裹挟着巨大谜团与风险的一线微光,像一块沉重的巨石,狠狠砸进他刚刚被“寒月”二字搅得天翻地覆、冰冷绝望的心湖深处!激起的不止是狂澜,更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混乱和惊悸。

    王府的獠牙,在浓稠的黑暗中无声地磨砺着。秘狱深处那个叫“寒月”的影子,如同悬在他头顶、随时会落下的断头铡刀。而这匿名的药膏、铁片,还有这诡异扭曲的飞蛾绣像,却像黑暗深渊里突然摇曳起的一星鬼火!微弱,飘忽不定,带着无法言说的诡异和不祥,硬生生在这令人窒息的绝境里,撕开了一道透着寒气的缝隙!

    他该怎么办?

    “哐当!”

    一声粗暴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紧跟着是沉重木门被猛地推开的刺耳摩擦声!

    “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起来!” 一个粗嘎如破锣的嗓子在门口炸开,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王八羔子们,睡挺香啊?天大的恩典砸脑袋上了!都滚出来!王爷要开坛做法事,广施恩泽,给城外遭灾的穷鬼们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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