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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王道权初现(上)

    19.王道权初现(上) (第2/3页)

!你们这群下贱胚子,也配沾沾这福气!都给老子滚去外院候着,听管事大人训话!手脚麻利点!迟一步,老子剥了你们的皮点天灯!”

    是马厩管事,王府里一条最凶恶的看门狗。他挥舞着一根油腻腻的皮鞭,鞭梢在昏暗中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劈头盖脸地抽打在地上、草堆上,发出“啪啪”的脆响,激起呛人的尘土。

    角落里几个蜷缩着的奴隶像受惊的虾米猛地弹起,脸上还带着睡梦的懵懂和深切的恐惧,连滚带爬地往外冲。熊淍眼神一凛,飞快地将油纸包连同那布片塞进自己贴身破烂衣衫最隐秘的夹层里,冰冷的铁片贴着滚烫的皮肤,激得他浑身一颤。他混在人堆里,低着头,和其他奴隶一样,带着麻木的顺从,踉跄着挤出臭气熏天的马厩。

    凌晨的空气冰冷刺骨,吸入肺里像含着无数把小刀。天色是那种令人压抑的、死气沉沉的铅灰色,仿佛一块巨大的、肮脏的裹尸布,沉沉地压在整个王府上空。

    外院巨大的空地上,早已黑压压地跪满了人。一眼望去,全是穿着各色破烂号衣的奴隶,如同被收割后随意堆放的枯草。他们像一群群待宰的羔羊,被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王府护卫驱赶着,粗暴地分成几堆。熊淍被推搡着,和一群同样穿着灰扑扑、散发着马粪味号衣的马奴挤在一处角落。

    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只有护卫们粗重的喘息、皮靴踩踏地面的沉闷声响,以及奴隶们压抑到几乎听不见的、因恐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绝望笼罩着所有人。

    “呸!装他娘的什么慈悲菩萨!”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在熊淍的耳边响起,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毒,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像浸泡过寒冰一般。

    熊淍微微侧头。说话的是个跪在他旁边的老马奴,头发花白稀疏,脸上沟壑纵横,每一道皱纹里都嵌满了污垢和苦难的印记。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空荡荡的高台,眼神里没有一丝活气,只有刻骨的麻木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恨意。

    “昨儿个……昨儿个后巷里拖出去几个?” 另一个年轻些的奴隶,声音抖得厉害,带着哭腔,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的护卫,脖子缩得几乎看不见,“说是……说是偷了管事婆子的半块馊饼子……活活打死了!那血……那血顺着石板缝流了好远……”

    “哼,打死了算便宜!” 老马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像一条濒死的鱼,“进了那‘水牢’的……才是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地方……进去的就没见囫囵个儿出来过!骨头渣子都给你熬化了!这活阎王……外面装得人模狗样,心肝比墨还黑!比蝎子尾巴还毒!”

    “水牢?”

    熊淍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这个词就从他干涩的喉咙里挤了出来,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他想到了那个绣着飞蛾布片的女孩,想到了秘狱深处那个叫“寒月”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缠在他心头的名字!这王府的水牢,是否就是通向那秘狱的入口?或者……是另一处更加恐怖的人间地狱?

    老马奴布满血丝的眼睛斜睨了熊淍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傻子,带着深深的怜悯和绝望的嘲讽。“新来的?呵……那地方,提一个字都是催命符!”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风箱漏气般的声音,“就在……就在这王府最深的地底下!王府里最见不得人的‘脏东西’,都往那儿塞!进去了……就别想再见到日头!骨头缝里的油,都能给你榨出来……点天灯!”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快,却带着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寒。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熊淍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点天灯!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耳膜!逍遥子师父!他那如父如师的师父,曾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地对他讲述过赵家满门被屠的惨状!那些被抓住的族人,就是被王道权那个畜生,活活点了天灯!油脂燃烧的噼啪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师父每每提及,那深埋眼底的痛苦和仇恨,几乎能焚毁一切!

    这王府的水牢!这吃人的魔窟!难道……难道岚……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找到的人,也被关在那种地方?!像师父的族人一样,被当成待宰的牲口?!

    怒火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岩浆,在熊淍的胸腔里轰然爆发!滚烫!灼热!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硬弓,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掌心被那枚冰冷的铁片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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