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十月千票加更19) (第2/3页)
。
窗外的巴黎在她眼前展开,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的屋顶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那是别人的城市。
索菲娅突然明白了母亲的选择——她们在赌。
赌莱昂纳尔·索雷尔说的那个“未来”,赌他的承诺真的有一天能兑现。
就像当年那些把财富转到英国的法国贵族,赌波旁王朝能复辟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们赌的不是一个王朝,而是一个人。
索菲娅轻轻关上门,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要写信,写给远在圣彼得堡的父亲,请求他去干涉一桩奥克拉纳的案子,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学生。
为了一个写的人的承诺。
她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拿起笔。
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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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布提尔卡监狱。
一月末的风像刀子,刮过监狱高耸的砖墙,在铁窗缝隙里发出尖锐的呜咽。
墙是深红色的,砖块有些年头了,缝隙里长着黑黢黢的霉斑。
窗子很高,窗口很小,嵌着粗铁条,玻璃脏得几乎不透光,只能看见外面一片灰蒙蒙的天。
安东·契诃夫坐在牢房角落的木板床上,背靠着冰冷的砖墙。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月。
牢房不大,只有二十步长,十五步宽,却关着三十多个人。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湿漉漉的,泛着一层油光。
角落里放着一个木桶,那是便桶,盖子半开着,散发出刺鼻的氨水味。
床位根本不够。
木板搭的通铺挤了二十个人,剩下的十来个就睡在地上,铺些干草或破布。
契诃夫运气好,分到一个铺位,虽然只是最靠墙的角落,但至少不用直接睡在泥地上。
牢房里有各种人。
靠门那边住着几个和他一样的学生犯,其中一个叫谢尔盖的大学生,来自喀山大学,因为组织读书会被抓。
他又瘦又高,戴副破眼镜,镜片早裂了,只能用线绑着。
他总在低声和别人说话,讲些什么“土地与自由”“人民的意志”。
除了学生犯,还有的就是普通罪犯。
角落里有三个年轻人,是流浪汉,因为“无业游荡”被抓。
他们整天蜷在一起,像受惊的动物,眼睛空空的,没有光。
一个酒鬼睡在便桶边,他喝多了私酿酒,酒精中毒,手抖得厉害,说话含糊不清。
还有个小偷,才十七岁,手指灵巧,能在看守眼皮底下偷走他口袋里的糖。
契诃夫还见过一个女人,她不是这间牢房的,是隔壁女监的。
有一次放风时,他看见她站在院子那头,穿着破旧的灰色长裙,头发剪得很短,脸瘦得脱了形。
她盯着监狱高墙外的天空,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后来听人说,她是个女教师,因为教农民识字被抓,被判了五年流放,去雅库茨克。
真正让他警惕的,是牢房里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胖子。
胖子自称叫彼得,是个小商人,因为“税务问题”被抓。
他话很多,喜欢和人攀谈,尤其喜欢找契诃夫聊天。
“安东·巴甫洛维奇,你是大学生啊?真了不起。”
“莫斯科大学的?学医的?以后肯定是体面人。”
有时胖子会递过来一小块不知哪儿弄到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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