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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冷宫月

    第九章 冷宫月 (第1/3页)

    冷宫的月亮总带着股寒气,像淬了冰的刀,一刀刀割在沈辞暮的骨头上。

    她住的偏殿四面漏风,墙角结着层薄霜,夜里能听见老鼠跑过的窸窣声。自打入宫那日起,她就成了浣衣局最低等的婢子,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顶着刺骨的寒风去河边浣洗衣物。

    河水冰得像要咬断手指。沈辞暮将冻得通红的手伸进水里,皂角的涩味混着寒气钻进皮肤,溃烂的伤口被浸得生疼,她却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半年光景,那双曾抚过书页、绣过平安符的手,早已布满冻疮与裂口,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皂角渍,像块被弃在泥里的旧玉。

    同屋的老宫女总说:“沈丫头,你这双手算是毁了。”语气里有惋惜,更多的却是麻木——在冷宫里,谁不是拖着半条命过日子?

    沈辞暮只是低头搓着手里的锦缎,那是刚从靖安王府送来的,料子华贵,绣着精致的缠枝莲,想来是那位新王妃的衣物。萧墨珩的王府离冷宫不远,却像是隔着两个世界。

    他成了靖安王,娶了丞相之女苏婉,大婚那日,整个京城都张灯结彩,红绸从王府一直铺到宫门。她在河边浣衣时,听见路过的宫人说,新王妃美得像画上的人,王爷对她宠爱有加,亲自为她描眉。

    描眉……沈辞暮的指尖在冰冷的水里颤了颤。她想起桃花树下,他为她簪花时笨拙的样子,那时他的指尖蹭过她的鬓角,带着边关的风尘,却烫得她心头发颤。

    夜里歇下时,她会悄悄走到殿外那堵断墙下。墙根长着丛枯黄的草,被寒风刮得瑟瑟发抖。她从袖中摸出个用布层层裹着的东西,解开来看,是那半块未雕完的玉佩。

    玉上的桃花只雕了一半,边缘的冻裂处被她用细砂纸磨得光滑了些。这是她从将军府带出来的唯一念想,藏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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