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玄玉血痕-颛顼的知情与权衡 (第2/3页)
光斑都似乎停顿了片刻。
颛顼的脚步停住了。
他背对着楚易观,看向土墙上一个模糊的、可能是早期部族结盟刻痕的印记。
那印记是用石刀凿刻的,线条深浅不一,能看出当时刻痕人的用力不均,或许是某个部落首领亲手留下的,记录着一场早已被遗忘的盟约,如今却在帝王的注视下,显得格外沉默。
沉默了片刻,没有楚易观预想中的惊怒或否认,反而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当他转过身时,眼神异常复杂,疲惫、冷酷、决断如同交织的藤蔓。
眼角的细纹在微光中若隐若现,那是日夜操劳留下的痕迹,瞳孔深处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看透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予知。“颛顼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苍凉,“黎处酷烈,予知。
祠下污秽,予亦有所闻。
黑石头人,其心必异乎?其罪必死乎?“
他嘴角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予未深究,亦不必深究。“
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如同错觉,却让楚易观感受到了一种帝王特有的权衡与决绝。
他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刺向楚易观,带着一种帝王的实用主义逻辑:“然其聚众抗命,械斗伤我士卒!
此风若开,若人人效仿,以护'祖灵'、'传统'为名,便可抗帝命于不遵,则予之禁令,顷刻间便成虚文!
届时,天下复归'家为巫史'、'民渎于祀'之乱局,甘渊老巫索要人祭之惨剧必将重演!
黎之所行,乃斩荆棘、开道路!
纵有旁木被伤,只要道路得通,便是功成!
些许代价,在所难免!“
他提及甘渊老巫索要人祭时,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厌恶,这厌恶无比真实,是他推行“绝地天通“最核心的动力之一。
那厌恶里混杂着对生命的漠视的愤怒,对混乱祭祀的鄙夷,更有对权力被巫祝分割的警惕,仿佛又看到了那些被当作祭品的孩童的哭嚎,看到了部族为了讨好神灵而血流成河的场景。
颛顼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对官僚习气的某种“宽容“甚至轻视:“至于祠下蠹吏,索些皮货羔羊…哼,何代无之?
水至清则无鱼。
大局初定,百废待兴,纲纪初立。
若因些许小腐小蠹,便大动干戈,动摇新立之柱石,岂非因噎废食?
重会整顿。“
他的话语,透露出对权力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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