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蔡州城外计,少年露锋芒 (第2/3页)
,明日拂晓听我号令,立刻掘堤。记住,动静要小,莫要被金人察觉。”
“末将领命!”
“赵勇,你带三千人,随我攻打东门,牵制城中守军,为掘堤争取时间。”
“是!”
“其余人等,原地待命,随时准备接应,一旦水势入城,立刻趁乱攻城!”
“遵令!”
众将领命散去,帐内只剩下孟珙父子。孟之经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轻声道:“父亲,这些日子您都没睡好,要不歇会儿?”
孟珙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地图上的蔡州城,幽幽道:“金人本是我朝宿敌,如今困死于此,也算天道轮回。只是蒙古人……”他叹了口气,“将来怕是比金人更难对付啊。”
孟之经默然。这些年跟着父亲南征北战,他怎会不知蒙古人的狼子野心?只是眼下,他们能做的,唯有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帐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忠顺军的营地却已悄然行动起来。孟珙站在帐门口,望着漫天飞雪,心中清楚,明日的蔡州城下,注定又是一场血战。而这场战争的结束,或许正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但他身为大宋将领,守土抗敌是本分,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都要一步一步走下去。
夜色渐深,蔡州城的轮廓在风雪中愈发模糊,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黎明时分的最后搏杀。
然而,他们都小看了濒死的猛兽反扑的力量。哪怕河水倒灌,也应寒冬,水量不大,生生被困兽之斗的金军死命抵挡,终是功败垂成。宋蒙只能暂退另寻他法。
北风卷着枯草掠过荒原,远处的密林里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惊起一群寒鸦。孟之继勒住矮脚马的缰绳,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林中旌旗招展,甲胄在斑驳的日光下泛着冷光,数千名士兵列着方阵稳步而出,步伐踏在冻土上,竟踩出如同鼓点般的节奏。
“那是忠顺军的主力,是帅爷他们回来了。”身旁的王大用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里满是兴奋。这小子比孟之继大三岁,是忠顺军高级将领王虎臣的独子,自小也是被放在孟之继身边做亲兵。如今生得虎头虎脑,此刻正踮着脚往队伍前头瞅。
孟之继的目光落在队伍最前方的青年身上。那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披亮银甲,胯下骑着匹赤红马,面容与孟珙有七分相似,眉宇间却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锐气。正是孟珙的长子,比孟之继大十一岁的孟之经。他按着腰间佩剑,目光扫过阵列时沉稳如潭,举手投足间已颇有少帅风范。
“大哥!”孟之继翻身下马,对着孟之经拱手。自他被孟珙收养,这还是头次在战场上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兄长。
孟之经勒马停下,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腰杆高不了多少的少年,眼中露出温和的笑意:“之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听说你在襄阳演武场,把大用他们都比下去了?”
“大哥取笑了。”孟之继脸上微红,目光却忍不住又瞟向那支军容严整的队伍。忠顺军是孟家一手带出来的嫡系,将士多是襄汉一带的子弟,脸上带着风霜,眼神却亮得惊人,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能踏平前方的一切阻碍。这种铁血凝成的豪气,让他心头莫名一热。
“走,带你去见王叔叔。”孟之经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两人往密林深处的营帐走去。
王虎臣的军帐里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这位须发半白的老将正对着沙盘比划,见孟之继进来,放下手中的木杆,爽朗地大笑起来:“这便是之继吧?果然是天人之姿!上次见你还是总角孩童,如今瞧这眼神,倒比军中的老兵还要锐利。”
孟之继躬身行礼:“见过王叔叔。”他知道这位老将是义父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在忠顺军里威望极高,当年雪夜护送他进京探亲,王虎臣便是其中的护卫统领。
“别多礼了。”王虎臣拉着他走到沙盘前,指着上面插着小旗的城郭,“蔡州城就在眼前,金军把老弱妇孺都赶上了城头,硬拼怕是要折损太多弟兄。你义父说你有奇思,来瞧瞧这城该怎么破?”
沙盘上的蔡州城被标注得极为细致,城墙高耸,护城河早已结冰,四门都插着金军的黑旗。孟之继盯着沙盘看了半晌,忽然想起自己先前提出的地道烧粮之计,眉头微微皱起——那时只凭舆图推断,如今见了实地标注,才发现蔡州城地下多是岩石层,掘地道极易被察觉,且粮仓靠近内城,火攻恐怕难以奏效。
“怎么,先前的计策不妥?”孟珙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儿子微蹙的眉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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