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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烽烟再起

    第十九章 烽烟再起 (第2/3页)

孟之继眉宇间的凝重。新忠顺军的训练已步入正轨,前军步甲营的方阵在演武场上踏出整齐的步伐,后军弩阵的箭矢能精准穿透百步外的靶心,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水师的战船改良,想着再过些时日,便能形成水陆协同的战力。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这日午后,一名浑身尘土的斥候跌跌撞撞闯入帅帐,手中的信旗歪斜欲坠,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报——四川急报!”

    孟之继心头猛地一沉,接过那封被汗水浸透的急报,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迹潦草而仓促,却字字如刀,割得他眼眶生疼。

    开春以来,蒙古阔端部突然对四川发起猛攻。利州刺史曹友闻率军死守阳平关,与蒙古军展开连日血战。曹友闻身先士卒,枪挑数十名蒙古兵,最终却因寡不敌众,力竭战死。阳平关失守,蜀地门户洞开。

    “曹将军……”孟之继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一阵刺痛。曹友闻是蜀地名将,素有“蜀中砥柱”之称,他的战死,对四川守军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

    更让他心惊的是,急报中写道,阔端在突破阳平关后,并未急于进攻剑阁,而是派出宗王末哥率领一支精锐,绕开剑阁天险,沿着山间小道疾行,直逼成都。

    “绕开剑阁?”孟之继猛地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落在成都的位置上。剑阁向来是成都的屏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阔端这一招釜底抽薪,显然是算准了蜀地兵力分散,首尾难顾。

    他立刻让人去请孟珙,脚步却因心绪不宁而有些踉跄。刚走到帐门口,又一名斥候奔了进来,脸色比前一位更加惨白:“公子!成都……成都失守了!丁制置使他……他殉国了!”

    “什么?”孟之继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丁黼,时任四川制置使兼成都知府。孟之继虽未与他谋面,却久闻其名。这位年近六旬的老臣,向来以刚正不阿、忠勇爱国著称。蒙古军逼近成都时,他手中仅有四百牌手和三百衙役,兵力悬殊到令人绝望。

    急报上详细记录了成都最后的抵抗:丁黼知道守城无望,却没有丝毫退缩。他写下绝笔血书,派人送往临安,随后披甲上阵,先后三次率领仅有的兵力出城迎战。第一次,他斩杀了蒙古军的先锋官,击退了敌军的第一次冲锋;第二次,他身中数创,却依旧挥舞着长刀,逼得蒙古军后退数里;第三次,在成都城西南的石笋桥,他被数倍于己的蒙古军包围,箭矢如雨点般射来,他身中数十箭,却始终挺立在桥头,直到最后一口气断绝,手中的刀仍紧紧握着,怒目圆睁。

    “丁大人……三次出战……”孟之继的声音哽咽了。四百牌手,三百衙役,面对数万蒙古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丁黼没有逃,没有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成都百姓争取了最后的时间,也为大宋守住了最后的尊严。

    “援军呢?朝廷的援军呢?”孟之继猛地抓住斥候的手臂,眼中布满血丝。丁黼派儿子去京城求援,为何迟迟不见援军踪影?

    斥候摇了摇头,泪水夺眶而出:“丁公子在半路就被蒙古游骑截杀了……就算他能到临安,朝廷那些大臣,怕是也只会互相推诿……”

    孟之继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门框上。他仿佛能看到石笋桥上的惨烈景象:白发苍苍的丁黼浑身是血,却依旧挺立如松,周围是蒙古兵狰狞的面孔和冰冷的刀枪,而他身后,是燃烧的成都城,是哭喊的百姓……

    “义父……”孟之继的声音带着颤抖。

    孟珙不知何时已站在帐外,脸色同样苍白如纸。他手中也捏着一封急报,信纸被捏得皱巴巴的。听到孟之继的声音,他缓缓走进来,声音沙哑:“成都……终究还是没守住。”

    “为什么?”孟之继红着眼问,“朝廷为什么不派援军?蜀地若是失守,蒙古人便可顺江而下,威胁荆襄,他们看不到吗?”

    孟珙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沉痛与无奈:“朝中之事,复杂得很。那位亲政不久,新党旧党争斗不休,精力都在维持权利平衡上,哪还顾得上千里之外的蜀地?丁黼的血书,怕是连御案都没摸到,就被淹没在朝堂的争吵里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四川的疆域,声音低沉如叹息:“阔端拿下成都,蜀地便再无险可守。那些溃逃的官员兵将,要么投降蒙古,要么四散奔逃,蜀地……算是彻底丢了。”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四川的失守,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父子二人的心上。他们都清楚,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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