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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开业惊遇旧识影

    第六章 开业惊遇旧识影 (第3/3页)

罐梨膏,还订了十五罐的货!张大户特意让人来订了十罐,说明天让管家来取,还说要给咱们店介绍生意呢!”王婆端来晚饭,是刚熬好的小米粥、腌得爽口的酱黄瓜,还有她特意做的山药莲子饼,饼上撒着芝麻,香酥可口。她将饼往林晚面前一推:“姑娘快吃点,忙了一天肯定饿坏了。看你魂不守舍的,莫不是累着了?还是中午那事吓着了?要是累了,今晚就早点歇,铺子里有我和阿力收拾就行。”林晚勉强笑了笑,拿起山药饼咬了一口,芝麻的香味在舌尖散开,她却没尝出味道,心里全是苏婉的话和沈砚的脸。这时沈砚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支刚摘的杏花,花瓣上还沾着夕阳的余晖,带着淡淡的清香。他将杏花插在林晚面前的瓷碗里,瓷碗里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花香混着粥香,格外宜人。“给你的,开业大吉。”沈砚的声音温柔,“我刚才去巷口看了,老槐树下新开了几株杏树,开得正艳,就摘了一支给你。我看你脸色不好,特意去药铺买了些红枣和生姜,熬了红糖姜茶,在后屋温着呢,喝了能暖身子。”林晚看着瓷碗里娇艳的杏花,鼻尖萦绕着清甜的花香,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轻声道:“沈砚,你说……人若是有机会回到过去,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想念的人,却要舍弃现在的一切,包括身边的人,该怎么选?”沈砚愣了一下,随即坐到她对面,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郑重:“过去有过去的牵挂,比如父母亲人;现在有现在的羁绊,比如‘晚砚堂’,比如王婆,比如阿力,还有……我。”他顿了顿,声音放柔,“若是过去的牵挂已无着落,倒不如珍惜眼前的人和事;可若是过去有必须承担的责任,比如年迈的父母无人照料,也该坦然面对。不过,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信你,也会帮你。你想回去,我就帮你找回去的路;你想留下,我就陪你把‘晚砚堂’开得红红火火。”林晚心头一震,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眼眸,那里面映着夕阳的光,也映着她的影子。她突然想起沈砚为她改柜台的圆弧角、陪她熬梨膏到深夜,想起他在客人质疑时挺身而出,想起他默默熬好的红糖姜茶,攥着麻纸的手缓缓松开。她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沈砚见她神色舒缓,笑着递过一块山药饼:“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明日还要给张大户备货,早些歇息。对了,晚上要是想出去,我陪你去,西市夜里不太平。”林晚心中一动,刚要答应,又想起苏婉“别告诉任何人”的叮嘱,犹豫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夜里不出去。”

    夜色渐浓,西市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将石板路映得忽明忽暗。林晚躺在铺后小隔间的床榻上,手里攥着那支沈砚送的杏花,花瓣的清香已随暮色淡去几分,可递花时他指尖的温度,却像烙印般留在掌心。她翻来覆去难眠,索性披衣起身,点亮案上的油灯——灯油是沈砚特意挑的上等松烟油,燃着时只有淡淡的木香,不会熏得人头晕。火苗跳跃间,她从枕下摸出苏婉塞来的麻纸,借着光展开,纸上“穿越回去的路”六个钢笔字格外刺眼。那是现代才有的书写工具,笔尖划过麻纸的纹路清晰可见,瞬间勾起她对故乡的念想:父母会不会因她突然失踪彻夜难眠?博物馆里那批待整理的隋代文物,会不会因她的缺席而延误研究?可下一秒,王婆端着热汤的身影、阿力扛着瓷罐的憨笑、张木匠雕琢招牌的专注,还有沈砚诊脉时认真的眼神,又轮番在脑海中浮现,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的思绪牢牢缠住。

    她起身走到镜前,看着镜中一身淡青襦裙的自己,发间还别着阿瑶白天送的小木雕——那是个迷你版的梨膏罐,雕工虽稚嫩,却透着十足的心意。这半年在盛唐的日子,从初来乍到的惶恐无措,到“晚砚堂”渐渐有了雏形,再到身边聚起这群真心待她的人,这里早已不是暂居的驿站,而是她用真心筑起的港湾。林晚深吸一口气,将麻纸叠成小块塞进袖中,又从药箱最底层翻出个瓷瓶——里面是她按现代配方调制的迷药,本是以防万一的自保之物,此刻却沉甸甸的压在手心。她吹灭油灯,刚要推开隔间的门,却听见外屋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轻手轻脚地放下什么。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她看见长凳上躺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月白色长衫的衣角垂在地上,手边还放着一把出鞘的短刀——竟是沈砚。他显然是怕她夜里外出有危险,特意守在这里,呼吸均匀绵长,想来是累了一天,已经睡熟。

    林晚心头一暖,刚要退回隔间,沈砚却突然睁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清晰:“要去见李府夫人?”林晚浑身一僵,不知该如何解释。沈砚坐起身,从怀中掏出枚玉佩,玉佩是暖白色的羊脂玉,上面雕着简单的平安纹,边缘还带着打磨后的温润光泽:“这是我下午去银楼打的,西市夜里有歹人出没,你带着它。巷口巡铺的张头是我祖父旧部,若遇危险,报我的名字他便会相助。”他将玉佩塞进林晚掌心,指尖相触时,林晚才发现他手心里全是薄汗。“我不拦你,”沈砚的目光落在她袖中鼓起的麻纸处,却没有追问,“但要平安回来。‘晚砚堂’的招牌还没挂,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熬过冬的梨膏。”林晚攥着温热的玉佩,眼眶突然发热,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嗯”。

    她悄悄走出铺子,夜色中的西市已褪去白日的喧嚣,只有几家酒馆还亮着灯,隐约传来丝竹声与谈笑声。巷尾的“忘忧茶馆”挂着两盏红灯笼,灯光透过窗纸映出里面的人影。刚走到门口,就有个穿灰衣的小厮迎上来,低声道:“林姑娘随我来,我家夫人在雅间候着。”林晚跟着小厮上楼,脚下的木板发出“吱呀”的轻响。雅间门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那是苏婉穿越前最爱用的栀子花香水,在唐代根本无处可寻。苏婉坐在桌前,已卸去了钗环,换上一身素色布裙,脸上的黛色也洗去了大半,更显几分憔悴。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旁放着块黑色的玉佩,纹路繁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你终于来了,”苏婉的声音带着急切,见林晚进门,立刻起身关紧房门,“这玉佩是我上个月在城南隋代古墓里挖的,上面的星图和咱们博物馆失窃的‘定魂佩’一模一样!我试过三次,月圆之夜对着星图默念馆藏编号,能感觉到时空波动,这绝对是穿越回去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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