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蔡瑁暴怒!折了美人又折兵! (第2/3页)
刘琦心中暗骂:“此等托词,骗得了谁!”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展颜一笑,端起案几上茶水细细慢饮。
温热的茶汤入喉,刘琦心念急转:““府库空虚?呵呵,这推脱之辞太过假了。”
“欲要破局,须得另寻蹊径……究竟该如何切入,方能切中他蒯氏一族的要害?”
刘琦放下茶盏,目光直视蒯良,语气平和:“蒯先生此言,未免过于谦逊了....”
“襄阳乃荆州之根本,钱粮集散之中枢,若说此地粮仓空匮,岂非成了天大的笑话?”
刘琦目光直视蒯良,点明对方理由之苍白,不足以取信。
见蒯良闻言后,只是垂下眼睑,慢条斯理地拨弄着盏中茶沫,依旧不语。
刘琦心下一凛,眉头微蹙,顿时明白了。
蒯良这是在考校我呢!
若我只有这点识破虚言的小聪明,却拿不出安邦定国的真知灼见,不能让刘琦看到我值得扶持的价值,今日自己便是说破天去,恐怕也休想从蒯良这里得到一粒粮食。
刘琦心念电转,话锋随即一转,不再纠缠于粮草数字,反而提起了蒯良、蒯越兄弟二人在荆州州府中的显赫官职,点明蒯家已是荆州首屈一指的世家,地位尊隆。
蒯良听闻此言,瞥了刘琦一眼,抬手捋了捋胡须,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谨慎:“此皆赖明公(刘表)信重,委我兄弟以重任,敢不尽心竭力?”
随即,蒯良又话带机锋地诉说起身居高位的不易,每日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
刘琦顺势接过话头,神情转为肃穆:“琦此次请命赴任江夏,一则为家父分忧,尽人子之孝;二则为尽荆州长公子之责,保境安民。”
“我辈既食汉禄,亦当有心匡扶社稷。如今江夏之势,关乎荆州全局。”
“若能驱逐孙策,则荆州门户得固。然眼下我军粮草不继,寸步难行。”
“万一让孙策在江夏站稳脚跟,其兵祸必然蔓延至荆州腹地!届时,受损的又岂止我刘氏一家?”
刘琦声音渐沉,目光灼灼:“荆州若陷入动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蒯家乃荆州柱石,与荆州休戚与共,荣损一体。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莫因些许顾虑而因私废公啊!”
刘琦这番话语,先是表明心志,展露其身为继承人的担当与视野。
接着再陈明利害,点破双方实为唇齿相依的关系,最后近乎直言警告蒯良,咋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往日内斗就算了,如今孙策都占据江夏了,再内斗下去只会让孙策得利,到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蒯良听完,并未如寻常官吏遭晚辈胁迫那般面露愠色,反而陷入了沉默。
良久,蒯良执起陶壶,将刘琦案前那已微凉的茶盏缓缓注满,目光中审视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其中夹杂着一丝欣赏。
“公子能见人所未见,言人所不敢言。这份洞察与胆魄……好,很好。”
蒯良轻轻一拍案几,似是下定了决心。
“罢了!江夏危局,确然关乎荆州全局,不容有失。于公于私,老夫都难以坐视。”
蒯良话语微顿,目光看向刘琦,弦外之音清晰可辨,“此番调拨粮草,是为解江夏燃眉之急,亦是望公子能借此东风,站稳脚跟,莫要……辜负了这番周折与期望。”
“良,便设法从府库中,为公子调拨出三月之粮。”
言罢,蒯良神色一肃,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还望公子,莫忘今日驰骋江夏、护卫荆州之志,勿负我荆襄士民之望。”
刘琦迎上蒯良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容拱手:
“先生厚望,琦,谨记。”
粮草之忧,至此方解。
粮草虽得,但刘琦心中却无半分松懈。
该因蔡瑁调拨给刘琦的五千人军中有一人让刘琦如鲠在喉。
那就是统军校尉王朗。
论其才干与履历,确无可指摘,王朗并非靠阿谀奉承蔡瑁上位,而是靠实打实的军功累积。
当年荆南张羡祸乱时,王朗时任军司马,曾率本部五百人固守孤城旬月,亲冒矢石,身被数创而不退,最终等到援军,里外合击,大破贼寇,一举稳定了荆南局势。
此等悍勇与坚韧,便是徐庶这几日暗中查访后,也不得不道一声“真斗将也”。
然而,问题便出在此处。
王朗这一身功劳,每一次关键的擢升,背后都清晰地烙印着蔡瑁的提携之力。
是蔡瑁将王朗从一介勇夫拔擢为统兵上千的别部司马,又是他在王朗荆南立功后,力排众议,将其超拔为这统领五千精锐的统军校尉。
可以说,没有蔡瑁,便没有王朗的今日。
在旁人眼中,王朗身上早已深深打上了“蔡氏”的烙印。
此次蔡和、蔡青等人胆大包天,仅运来十日之粮,企图贻误军机。
王朗身为统军校尉,主管营中军务统筹,他当真会毫不知情?刘琦绝不相信。
知情不报,其心可诛!
然则,刘琦当下却动王朗不得。
王朗是凭着实打实的军功一步步晋升至此,军中将士有目共睹。
刘琦若仅因内心猜忌,无过而罚,便贸然罢黜一位有功的统兵校尉,在其他将校眼中岂非成了赏罚不明、任性而为之主?
“且让他再待些时日。”
刘琦目光幽冷,心中已然定计,“待到此番江夏局势稍定,便寻个由头,或明升暗降,或调任闲职,总要将这五千兵马,牢牢握于自己掌中才能安心。”
心念既定,刘琦回到军营立刻升帐议事。
帐内,刘琦、诸葛亮、徐庶三人核心在列,而王朗也应召立于下首。
“王校尉。”
刘琦目光扫过王朗,语气平淡无波,“营中士卒操练,近日如何?”
王朗踏前一步,拱手回报,言辞简练,条理清晰,确是一副干练之才的模样。
他自然也感受到刘琦那股若有若无的疏离与审视,但王朗面色沉静,仿佛浑然不觉。
听完汇报,刘琦不置可否,然而话题却陡然一转:“蔡青等吞没粮草之事,王校尉此前竟未察觉异常么?”
王朗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低头道:“属下失察,请主公责罚,后勤输送,向来就由蔡都督麾下别部直辖,属下确难插手,亦未曾想蔡将军族人竟会……”
王朗话语适时止住,未尽之言,便是将责任推向了蔡氏等人的专横,与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无奈。
刘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罢了。日后军中一应事务,无论隶属,凡有异常,皆需即刻来报!若再‘失察’,军法不容!”
“属下遵命!”王朗沉声应道。
轻轻敲打之后,刘琦不再看王朗,转向诸葛亮与徐庶:
“粮草已备,然我军对江夏敌情,仍是一抹黑。孙策动向不明,贸然行军如盲人夜行,此乃兵家大忌。”
徐庶闻言,当即言简意赅地献策道:“主公,斥候此行,当聚焦三事:其一,探明孙策主力动向与兵力部署,此乃用兵根本”
“其二,设法联络江夏溃散的黄祖旧部,若能收编,可為内应。”
“其三,必须查明江东军粮道所在,此为其致命要害。知己知彼,方能决胜。”
徐庶这三个建言集收集敌情,联络黄祖旧部、探查江东军粮道于一体,目标明确,直指要害。
“元直之言甚善。”
诸葛亮颔首,继而拾遗补缺“斥候需精悍机警之辈。可多携金帛,以备收买眼线之需。”
“好!”
刘琦拍板,目光却越过王朗,直接投向侍立帐下的陈武,“陈武,此事交由你亲自去办!即刻从军中,尤其是魏延部中,挑选善战知地形之士,组三支精锐斥候,即刻出发!”
“诺!”陈武领命,大步出帐。
刘琦这番安排,核心军机完全绕开了王朗。
王朗静立一旁,垂首不语,恍若未闻。
刘琦这才仿佛想起王朗,吩咐道:“王校尉,你负责整军备战,督促各部操练,待斥候回报,随时听候调遣。”
“属下领命!”
王朗拱手,神色平静的退出了大帐。
看着王朗离去的身影,诸葛亮轻摇羽扇:“此人沉稳,喜怒不形于色,可见非庸才,主公暂用之策,乃老成之举。”
“且让他再领几日兵,待到此间事了,或江夏到了江夏再做打算。”
刘琦言语之间,便决定了王朗未来的结局。
而此时,襄阳城中蔡府内。
一盏青铜酒爵被狠狠砸在蔡和面前地上,力道之大竟将青铜酒爵摔得变形,泼溅开来的酒液散发着醇香酒气。
厅堂内,侍女仆役早已屏息静气地退至廊下,恨不得连呼吸都停止,深怕被人注意到。
蔡瑁胸膛剧烈起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死死盯着站在面前、面如土色的蔡和。
“废物!蠢材!我蔡氏怎会生出你这等无脑之徒!”
蔡瑁怒吼咆哮声震得梁上灰尘都簌簌落下。
蔡和浑身一颤,膝盖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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