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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知所指的青年故事

    第四十章 不知所指的青年故事 (第2/3页)

自己的期望之高,几乎是将整个国家的未来都押在了自己的命运上,因此,他不能有常人的情感,不能正常地哭,正常地笑,甚至连情感也是多余。他也确实这样做到了,在司马炎去世的那一天,十三岁的他在杜鹃丛中游戏,似乎根本感受不到悲伤。

    但等到两个月后,父亲司马衷已然登基,祖父司马炎的棺椁也送入峻阳陵内,他在册封太子的典礼上茫然四顾。周围站满了人,黑压压地好像一片漫无边境的海。而司马遹的眼神如做梦般四处游荡,寻找着什么。

    他在寻找他的祖父。

    他知道,司马炎看到自己身穿皇服的模样,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祖父从小就是这么说的:“想看见沙门成为太子,成为天子。”

    在这样一个重要时刻,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祖父说,他想告诉祖父:我已经做太子啦,我以后一定会战战兢兢,殚精竭虑,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即使是千载之后,后人们读史书提起,也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的那种皇帝。

    这是一种单纯的少年志气,在这么多仰视他的人面前,他只想对一个人立誓,然后再用行动去证明。

    然而,司马遹没有看见那个身影,在眼神掠过现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眯着三角眼的继母,懵懵懂懂的父亲,还是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个身影。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惊醒:原来祖父他,真的已经去世了。

    两个月前,司马遹在广陵王府听到祖父死讯的时候,他并没有产生什么实感,只是仍然沉浸在卧薪尝胆的扮演中,甚至在出席祖父的葬礼时,他哭都没有哭。没想到在两个月后,“祖父死了”这样的感觉才兜兜转转地绕了回来。

    “该来的没有来。”

    这一刻,他感觉心中说不出的空。

    而朝堂的公卿们看着司马遹一表人才的模样,忍不住点头称赞说:“这才是我们晋室的太子。”

    可司马遹却觉得索然无味,在当日以他为中心的宴席上,他却借口不胜酒力,早早地退走了。

    接下来的岁月,司马遹对洛阳的政局冷眼旁观。

    随着三杨的倒台,司马玮与司马亮的同归于尽,他果然见证了继母的夺权执政,紧接着,又是后党对整个洛阳的高压执政,以及各地层出不穷的灾难与民变。

    元康五年闰月庚寅,武库大火之后,有官员上表说:“白虎出七星,武库火而氐羌反,这是大不吉之兆。朝中必是有乱政之事,望陛下应天道而肃理之。”

    言下之意,其实是希望皇后能够稍加改过,为国自新。

    结果那个官员很快就以妖言之罪下狱。官员的家属求到司马遹这里,希望司马遹能够搭救一把,但司马遹却表现得无动于衷。

    这并非是他真的无动于衷,而是因为他越来越明白,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说起来,这还是他从祖父说的这个故事中领悟的道理。

    人生就是一场盛宴,或者说,人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场盛宴。他们精心准备着这场盛宴的每一个细节,一菜一肴,一碗一碟,选好了良辰吉日,遍邀了亲朋好友,就是盼望着这场盛宴能够更盛大一些,更精美一些。

    可正如那个没来的朋友一样,盛宴必然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或者说,缺憾才是常态。有的盛宴来得人多些,有的盛宴来得人少些。可人心都是一样的。

    主人在念叨着缺憾的时候,也损伤了宴会的喜庆气息,令客人们的心中也产生了缺憾。他们都不能获得那个圆满的盛宴,再念叨下去,缺憾会不断地扩大,只剩下一个人醉酒意阑珊。

    而对于大晋王朝而言,司马遹并非是主人,而是司马炎口中的那个圆满的缺憾。

    祖父作为开国皇帝,没有遵守和景皇帝的约定,因为夺嫡之争,害死了叔祖司马攸。然后他为了掩耳盗铃,表现自己的亲亲友爱,便一味地吹捧司马遹,扶正儿子司马衷,又大肆分封诸王,重用三杨,以此来掩盖自己对兄弟的薄情。

    可实际上,祖父是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到他驾崩的时候,这场盛宴已然结束,所有的宾客都已离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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