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宝玉遭难 (第2/3页)
的包打听芸香,当下觉着此事紧要,紧忙往蘅芜苑去寻宝钗。
奈何莺儿扑了个空,却是宝姐姐听闻金钏儿投井,又被陈斯远搭救,紧忙便往清堂茅舍寻来。
这会子扯了红玉问长问短,待确认陈斯远果然无恙,这才略略舒了口气,道:“你家大爷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这等事儿招呼四下仆役来救就是了,何必自个儿犯险?”
红玉也蹙眉说道:“方才我就是这般说的,奈何大爷推说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这才径直跳了下去。”
外间五儿忽而道:“红玉姐姐,白嬷嬷与玉钏儿姐姐来了。”
红玉道:“料想白家是来拜谢大爷的,只是大爷这会子还没回……”
宝钗颔首道:“也罢,我随你去答对了就是。”
当下二人一并出来,便见白家母女两个规规矩矩跪在清堂茅舍前、叩头不止。
红玉招呼婆子,紧忙上前搀扶。
那白老儿家的呜咽着说不出话儿来,玉钏儿虽也红着眼圈儿,却好歹囫囵着说了个周全:“若不是远大爷搭救,我姐姐只怕命早就没了。莫说是磕几个头,便是我们家从此为远大爷立长生牌位也是应该。”
宝姐姐笑着道:“你快扯了你妈妈起来说话儿,远大哥这会子不在,你这头啊……只怕是白磕了。”
“啊?”
红玉也在一旁说道:“嬷嬷快起吧,我家大爷真个儿不在……再说了,我家大爷才多大年纪,你们母女两个连番磕头,也不怕折了我家大爷的福寿。”
宝姐姐又道:“既是心下感念,那便心里说就好,也不必非要来磕头。”抬眼见陈斯远遥遥而来,宝姐姐知其只怕不耐这等场面,便悄然朝着其摆了摆手。
陈斯远会意,紧忙藏身玉皇庙后。
那白家母女千恩万谢一番,眼见陈斯远一直不归,只得唏嘘而去,临别言说来日再来拜谢陈斯远。
待这二人去了,陈斯远这才笑着自玉皇庙后兜转出来。宝姐姐凑上前便嗔道:“偏你要逞能,你怕是不知我那会子有多挂心!”
陈斯远见其嗔恼,面上笑得愈发畅快,说道:“也是情急……下回我思量好了再行事。”
宝姐姐舒出一口气,低声道:“出了这档子事儿,说不得我要往姨妈处走一走。你……你就说自个儿碰着了,这会子不好去见姨妈。”
陈斯远早有此意。此事乃是王夫人、宝玉母子两个作孽,亏得金钏儿被陈斯远救了,不然岂知府中、外头如何说道这二人?
一个毫无担当,一个佛口蛇心,得了此等名声,宝玉来日还想讨一门好亲事?做梦去吧!
论理儿,王夫人合该感激陈斯远。只是她到底是长辈,白家又是王夫人的陪房,陈斯远若是去了,说不得王夫人脸面上过不去,这人情反倒淡薄了几分。
当下二人分开,宝姐姐行了两步,忽而停步扭身,又走到陈斯远身前,抬眼认真道:“你仔细着,再不许意气行事!”
那娇俏认真的小模样,惹得陈斯远心下怦然不已。于是陈斯远飞快探出手扯了扯宝姐姐丰润的柔荑,这才正色道:“好,往后一准儿仔细着。”
宝姐姐白了其一眼,这才往王夫人院儿而去。
却说宝钗来至王夫人院儿,因彩霞、金钏儿都被撵了,玉钏儿又去后头照看金钏儿,于是院儿中便只有彩云一个大丫鬟。
入得内中,眼见内中鸦雀无声,姨妈王夫人独自坐在椅上蹙眉感伤。
宝钗唤了一声儿,便凑在一旁落座。
王夫人问道:“你打哪儿来?”
“从园子里来。”
“可见过你宝兄弟了?”
宝钗摇头道:“这却不曾见过。”
王夫人就叹息道:“你可知,方才金钏儿投井了?还是远哥儿瞧见了,这才救了上来。”
宝姐姐道:“说来我倒是瞧见远大哥了,他才从外书房回来,许是下井时磕碰到了,如今走路也不大顺当呢。”
王夫人感念道:“这孩子也是实诚,哪儿有自个儿跳下去救人的?”
宝姐姐就笑道:“也是情急,好歹周全了,没闹出人命来。”
“是啊,是啊。”王夫人点头连连,心下后怕不已。错非陈斯远搭救了金钏儿,只怕她们母子的名声就毁了!
宝玉年纪小,没担当也就罢了,自个儿若是占了恶毒之名,来日哪家的姑娘还敢嫁进来?
王夫人不禁抱怨道:“原是前儿她把我一件东西弄坏了,我一时生气,打了她一下,撵了她下去。我只说气她两天,还叫她上来,谁知她这么气性大!”
宝姐姐心有所属,自不会为王夫人开脱,只道:“总算被救了,姨妈回头寻了金钏儿说分明便是了。”
王夫人又是叹息一声,心下也是为难。出了此事,金钏儿留还是不留?真真儿是留也难,不留也难。
恰此时彩云道:“宝二爷来了。”
王夫人正是烦闷之际,闻言顿时蹙眉道:“来的正好!”有心数落宝玉一通,奈何此时宝钗就在一旁。
宝姐姐多聪慧啊,赶忙起身道:“姨妈既无旁的事儿,那我先去了,回头儿寻了跌打损伤的药酒给远大哥送去。”
王夫人道:“这可是正经事儿,你快去吧。”
宝姐姐起身告辞,出门之际与宝玉撞了个对脸儿,宝姐姐只朝着宝玉点了点头,也不管张口欲言的宝玉,径直错身而过。
宝玉扭头瞠目,随即叹息着蹙眉入内。
此时宝玉也得了信儿,自是揪心不已,隐隐后悔那日自个儿不管不顾的跑了,独留金钏儿自个儿挨了打骂。
蔫头耷脑进得内中,王夫人果然忍不住憋闷,劈头盖脸数落了宝玉好一通。
待好半晌,这才放宝玉离去。那宝玉茫然不知何往,背着手,低着头,一面感叹,一面慢慢的走着。信步来至厅上,刚转过屏门,不想对面贾政正往里走,可巧撞了个满怀。
“站住!”贾政一声喝,宝玉顿时好似老鼠见了猫儿,唬得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
贾政先前被贾雨村阴阳怪气了一通,本就心气儿不顺,又见宝玉一副葳葳蕤蕤的模样,顿时恼得劈头盖脸一通训斥。
忽有管事儿的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
贾政顿时一怔,这贾家与忠顺王素无往来,早前还有仇怨,这可真是夜猫子登门无事不来。当下也顾不得再教训宝玉,吩咐一声儿‘快请’,便往向南大厅而来。
入内一瞧,这来人乃是忠顺王府的长史官,论官职乃是正五品,还强过贾政这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贾政便自称‘学生’答对长史官,谁知三言两句一过,那那长史官便冷笑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
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那原是奉旨由内园赐出,只从出来,好好在府里,住了不下半年,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停人倒有八停人都说,他近日和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下官辈听了,尊府不比别家,可以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
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只是这琪官乃奉旨所赐,不便转赠令郎。若十分爱慕,老大爷竟密题一本请旨,岂不两便?
若大人不题奏时,还得转达令郎,请将琪官放回,一则可免王爷负恩之罪,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说毕,忙打一躬。
贾政闻言又惊又气,忙吩咐人叫来宝玉。
那宝玉入得内中与长史官对质,谁知好死不死的,今儿个宝玉正戴了茜香国女王上供的汗巾子!于是乎二人对质几句,被那长史一语戳破,宝玉顿时丧了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得再说出别的事来。”(注一)
当下果然交代了那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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